陳南喬走後,柳若顏在看著那扇他離開的門震蕩了好久好久。
如果我可以以如今這副皮相,在遇到文忠之前與你相遇該多好呢?”柳若顏輕輕的歎息道,“可惜,這些都是命運的操縱把?”
柳若顏想著這些,頹然的坐在了茶案邊的凳子上,任由心裏麵的疼痛和寒冷肆意的蔓延著,好久了,好久沒有體驗這種從心裏麵寒涼出來的感覺了,自從黃埔大夫給自己易了容之後,她就一直都隻覺得燥熱罷了,所以隻能用黃埔日出給自己的一個綠色的香囊,靠著那個香囊裏麵藥材散發出來的氣味來壓製心裏那種燥熱之感。
然而她並不知道,時間久了,她的身上便是沾染了那種香囊的味道,然而這個香囊在寶蟬那裏倒是也有一個,所以,便是這個香囊就出賣了自己。
不過也沒關係,寶蟬知道那個味道又怎麼樣呢?她目前還是無法靠著一個相同的味道判斷出自己的身份的。
柳若顏看著那個掛在窗前的綠色的香囊,慢慢的說道,“文忠,你如果在天有靈,會不會附在這個香囊上麵呢?”
柳若顏便失笑,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未免也是過於可笑了,一個人,死了便是死了,這麼可能有什麼靈幻附著在什麼物體上麵直說呢?
那不過是一些鄉野間的傳說故事罷了。尤其是像文忠那樣的人,他的靈幻是不可能附著在什麼物體上麵的。
“不過文忠,就讓我當做你可以聽得到我說話好嗎?”柳若顏看著香囊道,“就讓我把這個香囊當成是你罷,不如讓我告訴你我今天晚上的計劃好嗎?”
香囊被風吹動,輕輕的搖晃了兩下,就好像是她真的聽懂了柳若顏的話,在輕輕點頭,回應她的話一般的。
“你可真是暖心。”柳若顏看著香囊在風中搖晃,不禁失笑,道,我等了一年,今天晚上就是我要報仇的時候了。
從懷中取出那個剛剛從陳嬤嬤那裏要過來的錐子。
柳若顏帶著詭異的微笑和眼神看著那個錐子,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尖而鋒利的錐子,手柄是木製的,因為時間長久的原因,木柄有些地方已經有些發黑發黴了,但是錐子的口因為陳嬤嬤使用的十分頻繁,所以仍然十分鋒利。
“這就是我要的呢。”柳若顏看著錐子,喃喃自語的說道,“你知道嗎文忠,我特別喜歡這個錐子,因為他殺人很方便,不像刀,那太容易噴血出來了,會弄髒我的。你知道嗎?我好不容易才變得這麼美,怎麼可以隨便就被那種人的髒血給弄髒呢?對不對?”
此時此刻,這個光景,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柳若顏本就蒼白的臉旁和烏黑的頭發,在她詭異的笑容之下都顯得有些恐怖,而窗外的風雪讓氣氛非常的寒冷,那個散發著寒光的陰森森的錐子被柳若顏握在手上,看起來也非常恐怖。
然而柳若顏並不在意這些,什麼恐怖不恐怖,反正現在也沒人看到,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為了要複仇的!
“文忠!殺了你的人,是沈氏罷?“她還以為我不知道呢,用硫磺洗掉熒光粉就可以了?哼哼,真是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陳南喬陳子義,必須人贓並獲,必須證據齊全才可以懲治那個摧毀了我人生的惡婦!隻要我確定了就行了!文忠,你看,我沒有讓你失望吧?我們本來可以很開心的在一起的,可是這一切都被那個惡婦沈氏給搞砸了!哼哼,所以今晚她就可以下去找你賠罪去了!
“這個錐子真是個好東西,它不起眼,也很容易就刺進人的身體裏去,對我這種力氣不算大的女人來說,最好操作了呢對罷?”
柳若顏說到這裏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繼續道,“你一定會笑我的罷?我哪裏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呀?我可是能打能殺的謝堂春哎!不過沒關係文忠,謝堂春已經死了,我現在就是柳若顏,演戲就要演圈套嘛!不然很容易被拆穿的!說真的,我還真是喜歡當柳若顏呢!人人都喜歡我,長得這麼漂亮,可真比當謝堂春的時候的感覺好多了呢。
我忘了說了,今天晚上我的計劃可是非常簡單的,借了陳嬤嬤的錐子,再讓她晚上去陳南喬那裏牽絆住他,當然了,我讓陳嬤嬤牽絆陳南喬的方法也已經想好了,那就是讓她去給陳南喬送桂花糕,哈哈,那個傻婆娘,她還真以為我和陳南喬打了這個無聊的賭,可是在她去陳南喬那裏之前,我會讓她先來我這裏,我會在桂花糕裏下藥,這樣的話陳南喬就不能破壞我和沈氏的見麵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殺了沈氏,我可以殺了她殺了她!這樣一來我們的仇就報了,哈哈哈!文忠,是不是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很開心呢?”
一時之間,屋子裏麵回蕩了很久柳若顏的笑聲,很駭人,很恐怖,聽得鳴鳳在屋外渾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