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裏嗎?”秋離看著那高聳的圍牆,緊閉的大門,問道。
“沒錯,王爺給我的地址就是這裏。”夏花一邊說,一邊翻出姐姐夏雨幫她查的資料,再次細細研讀。
這幢房子的主人名叫朱衛文,是天譽集團的現任總裁。他的父親朱天譽在五年前遇上意外不幸身故。雖然已經去世五年,但朱天譽的傳奇經曆依然是B市商界津津樂道的一個故事。
朱天譽白手起家,不到三十歲就創辦了天譽集團,成為B市商界的重要人物,可見其經商的天分和處世的手段。可這樣一個傳奇人物卻私生活糜爛,喜好男色,娶妻隻是為了繁衍後代,最終導致妻子鬱鬱而終。
朱天譽的獨子朱衛文因為母親的死而與父親不合,後又因與家世普通的女子相戀遭到父親的反對而離家出走。但在五年前的那場事故中,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五年前,因家事而心情煩躁的朱衛文不慎被人綁架,綁匪向朱天譽提出巨額續金,並要他親自送錢。朱天譽帶來了贖金,也帶來了警察。惱羞成怒的綁匪決定撕票,混亂中,朱天譽為了救兒子不幸身亡,但也在臨終前答應了兒子和女友的婚事。
朱衛文後來接管了天譽集團,精心維護父親的心血,把天譽集團發展得更為壯大。雖然父親臨終前答應了他的婚事,但他還是堅持為父親守了三年孝才結婚,女友也默默地支持他,成全了一段佳話。
夏花可以肯定這個朱天譽就是漢王,否則也不會要她專程來看一看朱衛文一家過得如何。無論他過去的所作所為如何,但對於兒子卻是一片真心的愛護,即使已經魂處異鄉,卻還是心掛此地。夏花對他又起了一分好感。
“難怪王爺對你這麼好,你看這朱總裁和你真的有幾分像啊,他十八歲的時候一定就更像了。”夏花舉起手裏朱衛文的圖片和秋離進行對比。
“哼,相像又如何?他是他,我是我,難道我和他長得像就一定要給王爺做兒子嗎?”知道漢王對他懷的不是別的心思,秋離的心裏坦然了些,但又有些莫名的惱怒,他可不要給任何人做替身。
夏花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輕輕挨過去,說道:“對我來說,這世上隻有一個秋離,你不會是任何人的替身,也沒有誰能代替你。”
秋離的嘴角揚起,顯然心裏很快活,“哼,才回來多久,你就學得跟你姐姐一樣狡猾了。”
夏花正想說什麼,卻看見朱宅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了出來,隱約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後排。一看車型和車牌號碼,正是資料中記載的朱衛文的專車。
“快,快跟上去。”夏花急忙叫秋離開車跟上。雖然有關的報道都把朱衛文夫婦比喻為神仙眷侶,但夏花知道現在的報道可信度並不高,她一定要親眼所見才能完成漢王的重托。
車子一路行駛到一個豪華的陵園才停了下來,車上的一男一女也下了車,看樣子的確是朱衛文夫婦。夏花嚇了一跳,忙拿出資料核對,果然今天正是朱天譽的忌日。
朱衛文站在墓地前,看著墓碑上那張永遠也不會再變的容貌,心裏一陣難過,雖然已經過去五年了。旁邊的妻子伸手握住他的手臂,頓時給了他無比的力量。
“爸爸,我和小琳又來看您了。不過,這次來的可不隻是我們兩個人。”朱衛文轉頭看了看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裏湧上幾絲喜悅,“還有您的孫兒,當然也可能是孫女。醫生說現在還太小,看不出男女。可我知道,不管是男是女,您都一定會高興的。隻可惜您沒法親手抱住他們……”
朱衛文想起小時候父親常常將他抱起時的情景,那時的他還不知道父母之間有什麼問題,隻是單純地享受著父母的疼愛,那時候多快樂啊。而現在,盡管他知道父親仍然疼愛他,卻再也無法享受了。
妻子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臂,對著墓碑說道:“爸爸,就像您當初祝福的一樣,我們現在過得很幸福,您就放心吧。如果現在您已經開始了新的人生,也一定要幸福啊。”
“是的,爸爸,找個真心愛護您的人吧,不管這個人是……隻要他能好好照顧您,就像小琳對我一樣,您可一定要抓住不放啊。”其實那個人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隻要他們也能幸福。
夏花和秋離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對年輕夫婦在父親的墓前盡情訴說,看著年輕的丈夫扶著顯然是有了身孕的妻子慢慢走下台階,看著他們眉目之間傳遞出來的幸福的微笑。
等他們走遠了,夏花拉著秋離跑到朱天譽的墓前。相片裏的人是陌生的,但那雙眼睛裏透出的神采卻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