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下來!壓死我了!”夏花急了,秋離哪像是古代人,簡直比現代人還大膽。
秋離依然沒有說話,但卻有了動作,翻了個身,躺在了夏花的身邊。
“你到底來幹嗎?”
“你明天要走了?”秋離終於說話了。
“嗯。你怎麼知道?你又派人監視我!”
“哼,難道你還會來向我辭行?”
“我幹嗎要向你辭行?”夏花心裏一片煩燥,這話便脫口而出。
秋離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坐起身來,“說的也是,你的去留與我何幹。”然後便下了床要走。
夏花看他要走,突然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不要走。”可是,剛才的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現在又有什麼立場讓秋離留下?
出乎意料的是,秋離並沒有出言奚落她,而是溫馴地躺了回來,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夏花卻承受不住這樣的熱情,稍微挪開視線,問道:“你剛才到底在幹嗎?”剛才秋離拿著她的耳垂捏來捏去,又讓她想起上次的情形,臉上頓時又燙得像在烤火。
秋離輕歎一聲,“本想送件東西給你,卻忘了你沒有穿過耳。”
聽了這話,夏花能猜出秋離想送什麼東西給她,心裏一陣激動,說道:“我回去就打耳洞,真的。”以前她沒覺得打耳洞、戴耳環是很有必要的事情,現在卻恨不得立刻就在耳朵上鑽兩個洞。
“唉,我相信你,隻可惜不能親眼看到你戴上它是什麼模樣。”
秋離這樣感慨的模樣是夏花從未見過的,想到兩人以後的確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她的心裏一酸,便說道:“你現在給我穿吧,就拿著耳環直接穿過去,你勁大,肯定能行,我不怕痛。”
秋離愣了一下,抬起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你也跟著小狐狸改名叫白癡啊,耳朵不是你的?怎麼會不怕痛呢?”
秋離如此溫柔的舉動,讓夏花更加熱淚盈眶,她強忍住傷心,問道:“你沒有完成任務,王爺有沒有為難你。”這件事花榮未必知道真相。
“誰說我沒有完成任務?我把你們安全帶回來,又幫你們拿回了魔石。怎麼會沒有完成?”
“你別騙我,我知道是王爺讓你把魔石換成假的,他想要魔石,對不對?”
秋離的語氣變得很嚴肅,“有些事,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
“你放心,這些事我懂,隻是擔心他會為難你。”夏花也感覺出秋離並沒有存心阻止她回家。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再說王爺還有許多事需要我幫手,不會因此為難我。”聽到夏花為他而擔心,秋離心裏湧出一絲甜蜜。
“可他不把郡主嫁給你,這不是在為難你嗎?你很想娶郡主,不是嗎?”
“你也想我娶郡主嗎?”秋離突然問道。
夏花抿了抿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覺得你娶不了郡主也不是一件壞事。郡主太嬌氣,才不會好好照顧你。你以後還是要找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讓她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給你……”她本想說給你生孩子,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那樣的好女孩是不會嫁給我的。”
夏花撇過臉,看著秋離,“你胡說,你是堂堂錦衣衛百戶,又是漢王麵前的紅人,有錢有勢、有才有貌,誰還敢看不上你。”
“想聽我的經曆嗎?”秋離突然有一種要一吐而快的感覺。
“想!”夏花毫不猶豫,也是此時,她才發覺自己竟是如此渴望了解秋離的一切。
黑暗中,那張清新淡雅的臉龐卻是如此清晰,看著它,秋離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講述著自己十多年來的遭遇。
秋離的父親是個普通的秀才,以教書為生,母親出身小戶人家,善良賢惠,一家人過著平淡卻又溫馨的日子。然而,母親出眾的相貌和父親懦弱的性格卻成了家破人亡的禍根。
鄉裏的惡霸看上了母親的美貌,強行占有了她,母親憤而自殺,父親雖滿腔憤慨卻無力報仇,最後也鬱鬱而終。那惡霸索性占了秋家的家產,並把年幼的秋離賣到外鄉為奴,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