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暮色降臨。道路兩旁不知名的樹上葉已發黃,隨著一陣微風,樹葉一蕩一蕩打者圈兒飄滿了路麵。路人行色匆匆。淩楓走在遙遠的四川邊陲小縣城安縣的街上,望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心情失落到了極點,就在今天,淩楓送走了相依為命的大哥淩龍。
緩步來到一處酒吧,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一打啤酒猛喝了起來。幾瓶酒下肚,想用酒精來發泄心中苦悶的淩楓正是:‘借酒澆愁愁更愁。’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往事一目目在眼前閃過:
父母早逝,兄弟倆寄居在二伯家。二伯生性好賭,但逢賭必輸。幾個堂兄弟早已被逼的退學回家種地。大哥淩龍也毅然離開學校,隻留弟弟淩楓讀書,淩楓不甘吃白飯,想退學。“不行”淩龍簡單的兩個字否定了。懾於大哥的威嚴,第二天淩楓便早早的去上學了。
一次考試未考好,回到家中,二伯無語淩楓茫然。淩龍大發雷霆:“讓你上學,你幹什麼了?知不知道二伯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讓讀,讓你上卻不好好珍惜!”隨即清脆的兩個耳光。淩楓隻覺眼前一黑,腦袋嗡嗡響。“哎······算了吧”二伯歎了口氣說道。淩龍從未對弟弟發過如此大的火,這讓淩楓覺得委屈。後來才知道二伯有意讓淩楓退學,淩龍看出搶在前麵堵住了他的嘴。
淩楓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上高中,淩龍很高興忙與二伯籌錢。二伯從此在村中立足,由賭徒上升到全村最有本事的人。淩龍擔心弟弟在城裏不適應,便在學校附近的飯館找了一份工作。
高中生活如一幅從未見過的畫卷展現在淩楓麵前。早在初中時候就聽說花前月下的浪漫愛情,上網聊天等瀟灑快樂。可在淩楓的心中卻不敢多想,隻是把書讀好,寧肯變成一個書呆子。也不肯學城裏的學生那樣,隻怕大哥說他變壞了。
時間過的很快,上高二了,鄰班的一位女生給淩楓寫了封信。訴說了很多很多喜歡他愛慕他的話,這可讓淩楓不知所惜,那位女生長的很漂亮,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自以為給淩楓寫信做的嚴密,疏不知還是難逃有心人的眼睛,很快就傳遍了學校。這可把愛慕她的一幫粉絲若急了,晚自習來了一大幫人,其中一個留著小平頭穿著很時髦的人問道:“你叫淩楓?”
“有事嗎?”淩楓覺出不對勁反問道。
“還他嗎的挺帥呀”
“個兒挺高的啊”
小平頭向身後伸伸手,壓下叫囂聲:“我叫趙偉,晚上打你。知道為什麼嗎!太不自量力,張倩也是你追的。”說完轉身就走
趙偉是學校有名的混混,仗著家裏有錢,到處惹是生非,欺負同學。淩楓無奈隻得找到大哥,淩龍聽完事情的經過。平靜的說道:“沒事,晚上大哥去。”聽了大哥的話淩楓心裏才有了點底。放學時二十多人把兄弟倆圍在校門口。淩龍走上前說道:“淩楓是我弟弟,這件事先不論誰對錯,誰也不能動他,他的事我來擔······”趙偉囂張的說:“你以為你是誰,我動他怎麼著,哥們上弟兄倆一塊收拾。”說完便衝了過來。眼見一群人打大哥,淩楓想也不想大吼一聲衝了上去,揮舞著雙拳也不知打到了誰。緊接著不知誰也打中了淩楓,腦袋像鉛塊一樣重。本能的淩楓抱著頭腿一軟跪到在地,漸漸的什麼也看不清了······
世界一下子安靜了,淩楓獨自站在沙漠裏張望,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一刹那又好像半個世紀那麼長。看見爸爸媽媽在前方向他招手,拚命的跑卻怎麼也追不上,喊也沒有回應。突然爸爸媽媽不見了,哥哥渾身是血的出現了眨眼間又不見了。站在空曠的沙漠裏,很渴,很餓。卻找不到水,找不到吃的,孤獨的淩楓絕望了。
一睜開眼滿眼是雪白,雪白的牆壁,雪白的櫃子,雪白的床單。床邊站著一個人——看清楚了是王老師,大哥不在。淩楓知道肯定在派出所。淩龍從派出所出來麵色蠟黃,整個眼眶深陷。拍拍前來接他瞪者紅紅雙眼的弟弟瀟灑地說道:“回去吧,哥沒事!”
那些人一個個被打傷,最慘的要數趙偉。聽到這些,淩楓知道是大哥做的。被打的人都被迫轉了學,趙偉有多慘淩楓並沒有見到,以致後來見了都不認識,也為他埋下了深深的禍跟。事情的關鍵人物張倩沒有再在學校呆下去也轉學走了,這件事就慢慢的被人淡望了。日子一天天的過,淩楓卻再也沒有見到大哥,淩龍仿佛消失了一樣。
有一天,淩龍突然來學校送錢,淩楓望著眼前的大哥:極短的頭發,整潔的衣服,鋥亮的皮鞋,右腕已有煙頭燙過的痕跡,左臂上的紋龍十分顯眼。“做自己該做的事,有事給我打電話。”淩龍看出弟弟眼中的疑惑說道。
淩楓在學校的朋友漸漸多了起來,支配的錢也多了起來,可無人能明白他內心的痛苦。二伯隨即也富了起來,在淩龍開的飯店裏上班依舊好賭,改變的是過去總輸錢,現在總贏錢。有時候淩楓真的不明白,開飯店為什麼能掙那麼多的錢,有自己的車,渾身上下全是名牌,送給弟弟一件衣服就5000多元,從未穿過如此名貴衣服的淩楓心一直懸著直到難忘的高中結束並伴隨到四年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