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席地而坐,等到我感覺雲雪的心開始平靜了,我才敢開口。“你母親離開你的時候,你幾歲?”
“我不想提這件事,這是我的事。”
“我再重申一遍,我會離開,而且等到你們的事情解決了,我就會回去我的家鄉,解決我的事。還有,我跟明灝哥,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可是,我還是不想提我母親的事。”
“雲雪,其實你根本不用背負什麼,你小時候的記憶是片麵的,你為什麼要逃避你的母親呢?你這樣,每個人都不好過!”
“我說,你不要再說了!”我幾近發狂了。
我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姐,你當時還小,九歲而已,思維方式還不成熟,有些是你沒有弄清楚、弄全麵。”她起身要走,“站住!”“我不想麵對,也不願麵對,可以嗎?”他繼續往前走,我跟在後麵強迫她聽進去我的話。“你為什麼不問問你父親,當年的真實情況是什麼,你母親離開你們的真正原因呢!她是多麼後悔當初沒有帶走你,根本就不是她在恨你,而是你自己在恨你自己,一切都是你假想的。雲雪,你這個膽小鬼!”這次,她跑了,她想盡快離開這裏,逃離有我這個瘋子地方。
雪回到飯店,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鎖上門,誰也不見,什麼也不說。她就那麼坐著,坐到好似石雕。雲叔叔很擔心,但他到底沒有對我發脾氣,“雲馨,你對雲雪說了什麼,她……”“叔叔,你放心,雲雪不會有事的,她就快痊愈了,灝也是愛她的。”“你怎麼……”“叔叔,相信雲雪會自己站起來的,請你告訴她事實。”“她願意聽了嗎?她……”我點點頭,離開了。走之前,我告訴了雲叔叔明灝現在所遇到的困難,並且期待他們破鏡重圓。
奇怪,藍靈呢,怎麼又不見了?閉上眼睛……好強的磁場啊,是什麼?難道,不敢往下想。
“明灝,明灝!”我撞開明灝的辦公室門,卻看見了蕭婷婷。“明灝呢?”他趾高氣昂的說,“秘書說他出去了,他沒有告訴你嗎?哼!”
“你出去,這是辦公室,不是閑雜人等呆的地方。”我哄她出去,我討厭看到她,嘔心得要死,見過討厭的千金,可沒見過像她這樣討厭的。“一顆藍色的石頭。”什麼,她知道?不可能,她根本不是有那種本事的角色。我控製自己不要亂,努力感應她之前經曆的事。
“你知道,你很可笑。”
“為什麼?”
“因為你連你的情敵是誰,你都不知道!”
“你在說什麼?”
“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朋友,從頭到尾都不是!”我慢慢地從明灝的辦公桌抽屜裏拿出許多相架,她才驚愕的發現,相片上跟明灝親密的人不是我。她捧著那堆相架,手在發抖,“蕭婷婷,你是真的愛明灝嗎?恐怕,你隻是不甘心吧。從小到大,你要什麼,你爸媽就給你什麼。你一直以為,你父母給的就是你想要的,你錯了。你問問你自己,是你想得到明灝還是你想幫你父母得到明灝?假使,你家給了他,你會幸福嗎,你確定他愛你嗎,不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會快樂嗎?”她被我問得沒有還口之力,癱坐在沙發上,沉思……直到明灝回來,驚動了她。隻見她緩緩站起,對著明灝搖著頭,說:“我不愛你,我不愛你……”
“發生什麼事了,她中邪了,還是你跟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不會告訴她,你……”
“神經!你看到我的藍靈了嗎?”
“藍靈,就是那個神奇的石頭嗎?”
“嗯,你沒有見過它?”
“它不是跟你出去了嗎?不見了?”
糟了,“你怎麼了?”我衝出房間,撞倒了蕭婷婷,她的手下在罵,而她依舊神情恍惚。
沒有開車門,我便進去了明灝的車,一直朝著海的方向飛奔。看到藍色的天空、藍色的海,於是我在左手心劃了一道口子,直到流出藍色的血,跳進大海。我拜托海之母幫我尋找她的孩子——藍靈,我一個人躺在海麵上,好久好久……
有一個人,在拿藍靈做實驗。藍靈的磁場嚴重受擾,我好擔心藍靈,好心痛它正在受煎熬,卻沒有辦法救它。同時,海之母告訴了我下一次空間隧道的開啟時間和地點。
我沒有了力量,正當我的意識不清楚,想沉沉睡去的時候,父親出現了,他告訴我,要勇敢,要做靈族的驕傲。我憑著這最後的一絲氣力,終於走回了雲家,停駐腳步,望著那充滿歡笑充滿愛的大屋,我沒有別的奢望,隻是想在這裏過未來餘下的日子。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去靈界,而回去之後又要怎樣麵對族人,我厭惡戰爭、爭吵。離開吧,“雲馨!”我低著頭,不是我不願意見到雲雪,而是我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不知是誰在背後拍了我的肩,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當我有知覺的時候,我感到是明灝抱著我,雪靠著明灝的肩,在為我難過。“你們……合好了。”我勉強撐起笑容,為他們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