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葉淨能

開元初,玄宗以皇後無子,乃令葉淨能道士奏章上玉京天帝,問皇後有子否。久之,章下。批雲:“無子。”跡甚分明。

潁陽裏正

潁陽裏正說某不得名,曾乘醉還村,至少婦祠醉,因係馬臥祠門下。久之欲醒,頭向轉,未能起,聞有人擊廟門,其聲甚厲。俄聞中問:“是何人?”答雲:“所由令覓一人行雨。”廟中雲:“舉家往嶽廟作客,今更無人。”其人雲:“隻將門下臥者亦得。”廟中人雲:“此過客,那得使他。”苦爭不免,遂呼某令起。隨至一處。濛濛悉是雲氣,有物如駱,其人抱某上背,以一瓶授之。誡雲:“但正抱瓶,無令傾側。”其物遂行。瓶中水紛紛然作點而下。時天久旱,下視見其居處,恐雨不足,因爾傾瓶。行雨既畢,所由放還。至廟門,見己屍在水中,乃前入便活。乘馬還家。以傾瓶之故,其宅為水所漂,人家盡死。某自此發狂,數月亦卒。

華妃

開元初,華妃有寵,生慶王琮,薨葬長安。至二十八年,有盜欲發妃塚,遂於塋處百餘步偽築大墳,若將葬者。乃於其內潛通地道,直達塚中。剖棺,妃麵如生,四肢皆可屈伸。盜等恣行淩辱,仍截腕取金釧,兼去其舌,恐通夢也。側立其屍,而於陰中置燭,悉取藏內珍寶,不可勝數,皆徙置偽塚。乃於城中,以軟車載空棺會,日暮,便宿墓中,取諸物置魂車及送葬車中,方掩而歸。其未葬之前,慶王夢妃被發裸形,悲泣而來,曰:“盜發吾塚,又加截辱,孤魂幽枉,如何可言。然吾必伺其敗於春明門也。”因備說其狀而去。王素至孝,忽驚起涕泣。明旦入奏,帝乃召京兆尹、萬年令,以物色備盜甚急。及盜載物歸也,欲入春明門,門吏訶止之。乃搜車中,皆諸寶物。盡收群盜,拷掠即服,逮捕數十人,皆貴戚子弟無行檢者。王乃請其魁帥五人,得親報仇,帝許之。皆探取五髒,烹而祭之。其餘盡榜殺於京兆門外。改葬貴妃,王心喪三年。

張嘉祐

開元中,張嘉祐為相州刺史。使宅舊凶,嘉祐初至,便有鬼崇回祐家。備極擾亂,祐不之懼。其西院小廳鋪設及他食物,又被翻倒。嘉祐往觀之,見一女子,嘉祐問:“女郎何神?”女雲:“己是周故大將軍相州刺史尉遲府君女,家有至屈,欲見使君陳論。”嘉祐曰:“敬當以領。”有頃而至。容服魁岸,視瞻高遠,選致敬於嘉祐,祐延坐。問之曰:“生為賢人,死為明神。胡為宵宰幽瞑,恐動兒女,遂令此州前後號為凶闕。何為正直而至是耶?”雲:“往者周室作殫,楊堅篡奪。我忝周之臣子,寧忍社稷崩殞!所以欲全臣節,首倡大義,冀乎匡複宇宙,以存太祖之業。韋孝寬周室舊臣,不能聞義而舉,反受楊堅銜勒,為其所用。以一州之眾,當天下累益之師。精誠雖欲貫天,四海竟無救助。尋而失守,一門遇害。合家六十餘口骸骨。在此廳下,日月既多,幽怨愈甚。欲化別不可,欲白於人,悉皆懼死,無所控告至此。明公幸垂顧盻,若沉骸儻得不棄,幽魅有所招立,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嘉祐許諾。他日,出其積骸,以禮葬於廳後。便以廳為廟,歲時禱祠焉。祐有女,年八九歲,家人欲有所問,則令啟白,神必有應。神欲白嘉祐,亦令小女出見,以為常也。其後嘉祐家人有所適,神必使陰兵送出境。兵還,具白送至某處,其西不過河陽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