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之前,我似乎喝了公子身邊春蘭送來的一碗藥。”
謝承淵盯著江白蘇,緩緩一字一句道:“喝了那碗藥後,我就昏昏沉沉,不省人事,身上似乎著了火。”
他倒是想聽聽江白蘇怎麼說。
謝承淵這話還是輕了的。
哪裏是簡簡單單喝了春蘭送的一碗藥,四五個家丁,把他壓住,讓他不能動彈,生生把藥給他灌了下去。
入口後身體出現的各種異樣,無一不在說明這不是什麼正經藥,隻有在青樓楚館才能用到的藥物。
可想而知給他下藥人的心思是有多齷齪。
豈料,他話才剛落——
“刁奴!”江白蘇大喝一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向門外,痛心疾首,“他們竟然背著我給你下藥!”
江白蘇默默給自己的演技點了一個讚。
然後趁著謝承淵詫異時,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江白蘇的眼中是三分自責,七分心疼,情意綿綿,清亮的眸中全然倒映著麵前人的影子。
“這絕對不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這麼對你。”
“可是我聽見他們親口說,是聽了公子的吩咐,因為我不識相,才想的這個法子。”謝承淵說這話時十分平靜,無喜無波。
不知為何,江白蘇居然從謝承淵的麵無表情中看出了一絲嘲諷。
江白蘇:“......” 刁奴!刁奴!為什麼反派的手下做事前要告訴主角幕後真凶,這豈不是把他釘在恥辱柱上嗎?
不行,他還能狡辯!
“是,我承認,我是這麼想過,可早在之前,我就放棄了這些想法,打算好好彌補你。”
為了讓謝承淵相信,他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不然,我為什麼給你下藥之後不直接把你睡了,還為了熬過藥效,和你一起泡冷水呢?”
是啊,為什麼呢。
謝承淵雖然覺得江白蘇的口中沒有幾句真話,但這個問題卻是真的。
他親眼見到江白蘇在涼水裏昏死過去,沒有趁著他失去意識欺辱他。
眼見謝承淵開始動搖,江白蘇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像是偷了腥的貓兒一樣。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謝承淵垂下目光,少年的手細膩白皙,似乎柔若無骨,無形地刮搔著他的心。
“嗯。”他聽到自己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春蘭還是好好的,嬤嬤也是好好的,月俸甚至都沒有罰。
他早該知道,不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什麼刁奴下藥,明明是江白蘇為了得到他,給他下的藥。
為了得到他.....給他下了藥......
謝承淵居然覺得內心泛起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