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著陳森撿起那把明顯是超凡物品的佩刀，愛麗絲回想剛才陳森如同失去理智般的狀態，想了又想，她選擇了視而不見，為自己將來的同伴保守秘密。
“愛麗絲，這把刀我可以自己留下來麼?”
“當然，這是你的戰利品，往後你所有的收獲，都可以選擇出售給教會，也能選擇留下，這是你的自由。”
“那這次的考核呢?哈爾斯背後明顯還有更高級的存在。”
“不，你的考核已經完成了。”愛麗絲如此說道。
“牽扯出一隻被儀式侵蝕的超凡者，這已經超出了考核任務的難度。你能夠自己殺死他，這就已經足夠證明你的能力了。”
“恭喜你，阿爾瓦。”
“謝謝。”
眼看愛麗絲沒有追究自己剛才的狀態，直到這次蒙混過去了，陳森不由得歎了口氣。
“好了，既然如此，我們現在應該回去了吧?”
“再等等，你還有一樣戰利品。”
“還有一樣戰利品?”
順著愛麗絲指的方向，正是哈爾斯屍體所在。
點點紅光順著肌肉的紋理遊走，慢慢凝成了一片，凝聚到哈爾斯胸膛上的某一根肉須內。
屍體瞬間變得慘白，唯有胸膛中央的肉須保持猩紅，一股很淡很淡的異香由它散發而出。
“這?”
這異常的一幕讓陳森有些瞠目結舌，難道這就是愛麗絲說的戰利品?
看著陳森呆呆的模樣，愛麗絲開口指引。
“這是所有超凡者死亡後都會經曆的，你可以將它挖出來，用一個封閉的容器將它保存。這是打造超凡物品的必須材料，當然，你也可以將它賣給教會。”
看著陳森有些難以下手，愛麗絲上前兩步，輕車熟路的揪住肉須，一把將它從哈爾斯的屍體裏抽出來。
接著，她拿出一個玻璃瓶用一個玻璃瓶將它裝好，丟回陳森手中。
“你以後也可以隨身帶一點小玩意，火柴盒、小瓶子什麼的，隻要具有物理意義上的封閉，就可以用來盛裝這些超凡材料。”
‘難怪哈爾斯說要收集我的眼睛，或許我死後，我都力量就會凝聚在眼睛裏麵?’
腦子裏閃過不著調的想法，陳森將它收起。
謝過愛麗絲後，二人很默契的轉身，走出酒館。
看著兩道熟悉的身影出來，外麵等待的布萊克這才放下心，讓手下的警員將酒館包圍，將那些聞著味敢來的記者驅散，這件案子就這樣告一段落。
…………
德羅斯特的夜晚潮濕而陰冷。
鬱金香的別墅內，一隻遍布柔亮黑毛的爪子握著鋼筆，在一張羊皮紙上寫寫畫畫。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的話，就可以發現，這張羊皮紙上記載的就是陳森從接受考核到完成考核的所有細節。
除了被愛麗絲隱藏的那一部分。
……
……
“膽大，心細，麵對困境又足夠的冷靜，即使對手是一隻即將蛻變的墮落者也保持理智，完美的將考核完成。”
“雖然智慧隻是超出普通人一些，和他以前的優秀無法相提並論，但這已經足夠了不是麼?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改變，但麵對……太過敏感的神經可能並不是好事。”
“我認為，他擁有足夠的資格加入守夜人。”
“思維邏輯，中上。”
“超凡能力，優秀。”
“人性占比度高，對弱小同類抱有憐憫之心，這一點非常不錯（黑線加粗）。”
“靈感極高，這或許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可以抑製住＊＊＊＊＊＊＊＊＊（塗抹）”
“個人評價：非常不錯的年輕人，他具有非同一般的潛力，優秀的超凡能力與高靈感讓他可以在超凡之路上走很遠，前提是不要去聆聽超凡源頭的囈語。”
“收容日期：1833年4月4日”
“考察員：愛麗絲·德羅斯
見證者：埃爾維斯·安斯洛”
啪……
爪子丟開鋼筆，一隻渡鴉應聲而降，站在了窗邊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等到羊皮紙被黑色雙爪費力的塞進腳上綁著的金屬筒中後，渡鴉拍打著羽翼，發出了一聲長鳴，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漆黑小獸蹲坐於窗台發著呆，祖母綠的美麗眸子微微擴大，映射著遍布蒸汽雲霧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