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血爪幫將雲端混入鴉片酊裏進行售賣後，一切都變了……”
瑪格麗莎用手抹了抹眼淚，吸了吸鼻子。
“劇烈的痛苦折磨著我的父親，血爪幫的惡棍們，時不時就用雲端誘惑他，讓他將我賣給他們……一次、兩次，最開始還好，父親他會憤怒的驅趕他們，但三次、四次呢?”
“父親看我的眼神就越來越不對了，最後……在一個下著大雨的晚上，我在自己的家裏被人擄走了。
我看到父親跪在地上，舔舐著地上破碎的雲端，他的雙手抱著亮閃閃的金幣……那是多少錢?十金幣?二十金幣?”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值錢……”
瑪格麗莎的眼神越發平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像是說著和自己無關之人的事情。
“之後，我被他們輪＊了，被迫染上了雲端，永遠都走不出黑石酒館。”
“我以為我以後就隻能這樣了，就這樣成為一個合格的妓女，然後在某天染上惡病，死在一條不知名的臭水溝裏……”
“但有一天，我在香水店裏出來的時候，遇上了科爾曼……”
“他是一個好人，我知道他很喜歡我。他會花錢來看我，和我聊天。
他和我說，他會成為一個男子漢賺到足夠的錢，帶我走出黑石酒館……最後是我主動，他才敢牽住我的手……他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
說著，瑪格麗莎的眼睛又紅了，低頭趴在桌子上哭泣。
…………
瑪格麗莎因為獨一檔的容貌，是血爪幫最賺錢的那顆搖錢樹，每一次出場費高達三銀幣一個小時，這可是一個工人一個禮拜的薪水！足夠供養一家四口人！
美麗的容顏是她最好的武器，陳森從她這裏得到了血爪幫幾乎所有的內幕，除了那位神秘的幕後醫生。
按照瑪格麗莎所說，除了血爪幫老大哈爾斯，沒有人知道那位神秘的醫生是誰。
…………
審訊室外，陳森摸著自己的眉心。
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殺人槍擊案，為什麼越來越複雜了?
越想越煩躁，隻能先讓德羅斯場發布了對哈爾斯的通緝令。
而瑪格麗莎和其他的妓女則分開了，得到了一間單獨的小房間。
經過警局內部醫生的檢查，她的確已經有了身孕。
隻不過因為吸食雲端、作息與飲食的不規律、長期的縱欲生活，導致她腹中胎兒有很大的幾率流產。
如果想要抱住這個孩子，需要一筆為數不少的金幣，改善她的生活，同時用來調理雲端的戒斷反應。
這筆錢很大，瑪格麗莎不可能拿出這筆錢。
實際上，這件案子完結，她最大的可能依然是淪落到某個‘巢穴’裏，亦或者成為一個站街女郎。
毒癮、惡劣的環境、還有外城區繁雜的性病……
她活不了多久的。
隔著欄杆，看向在房間中安寧休息的瑪格麗莎，陳森是這麼想的。
‘一個不幸的可憐女人……’
搖搖頭，陳森與愛麗絲坐上了馬車，回到了鬱金香的別墅中。
洗完澡，看著衣櫃裏合身的衣物，他躺在床上思考今日的收獲。
對了……
陳森回過神，似乎終於想起來什麼。
今天一整天，怎麼都沒有看到埃爾維斯先生?
雙月依然如故，向萬物撒下眷顧。
夜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