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之前一直想要一隻小貓,經常\"埋怨\"麵包\"生不出小貓\",後來在栗子生日那一天,麵包陪栗子去領養了一隻橘貓。
小貓很可愛,特別粘人。栗子經常讓她爬到自己身上,替她\"順毛\",陪她玩球。那段時間麵包每天回家都能看到她們\"母女二人\"站得整整齊齊地迎接他,真的像一家人一樣。
直到有一天,小貓突然不粘人了,變得每天病怏怏的,吃什麼吐什麼。
栗子和麵包著急地跑遍了全區所有寵物醫院,醫生都說她在被領養前便患有疾病,如今要根治要花好一筆錢。
栗子傷心得直掉眼淚,他們兩人的經濟能力……養貓還行,但是救小貓的話,實在是拿不出錢。
麵包沉默地摸了摸栗子的頭,隨即出門打了個電話。
就這樣,小貓被送給了有能力救助她的,栗子和麵包的朋友。
栗子好幾天悶悶不樂,跟她說話她也敷衍回應,像丟了魂一樣。
麵包心疼地看著吃不下飯跑到沙發上坐著看電視的栗子,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一點的話……我也願意被你‘順毛’。\"
從此栗子染上了替麵包\"順毛\"的習慣,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候,她也喜歡將手插入麵包濃密柔順的發絲間,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所以這次栗子也習慣性地撫摸著他的頭發。
察覺到她的回應,麵包加深了這個吻,更加用力地掠奪著她鼻腔中的空氣。
他想要她的世界裏,都是自己的味道。
從遊樂場裏出來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城市的夜空,中沒有星星,栗子眯起眼睛抬頭,似乎想擺脫高樓大廈上刺眼的霓虹燈的幹擾,但是這顯然沒有效果,因為她還是沒有找到星星,哪怕一顆。
出租車在繁鬧的城區中走走停停,司機還是在用蹩腳的英文與麵包交流,栗子一開始嫌他們吵,但後來她又覺得自己像躺在搖籃裏聽搖籃曲一樣,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呃,嗯……大雞腿,咬你一口……\"栗子還在做\"香甜\"的美夢,麵包就拍拍她說,到了。
栗子感覺自己才睡了幾分鍾,抬表發現已然接近十點了。
麵包紳士地替栗子拉開車門。
栗子鑽出來警惕地盯著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麵包不知道從哪變出來兩瓶冰啤酒,應該是趁她睡著在附近的小店買的吧。
他把其中一瓶貼在栗子臉上,栗子感受到涼意,\"嘶\"一聲,拍開他的手。
\"走,找個地方吹吹風。\"
麵包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強硬地拉著栗子在酒店的花園內繞過一座又一座假山,就這樣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到了一片沒有人的、安靜的地方。
這是一片人造湖。
麵積不大,景致卻別有一番風韻。湖上架著一座木橋,湖邊還建了一個小亭子。燈光昏昏暗暗的,顯得這裏更加寂寞了。
麵包昨天晚上沒有睡著,在酒店後花園裏散心時發現了這個被封鎖線封住的地方。
這裏之前應該也很熱鬧吧?也許是有人失足掉進過湖裏,所以不給人進了吧?
麵包一個人繞著湖散步,感受著遠處霓虹的閃亮,身邊昏黃的路燈,靜靜聆聽著城市晚風吹過和車輛相交的聲音。
栗子現在應該睡得很香吧?他想。像小豬一樣。
唉,他又不由自主地去想她的事了。
在他不知不覺中,栗子已經成為他家人般的存在了。有好東西,第一時間想到她會不會也想要;遇到困難了,也會想著\"找她商量商量吧\"。
他不知道,如果栗子真的要離開,他該怎麼辦呢?
對於麵包來說,上一次“重要的人”離開,還是十五年前養的巴西龜死掉了。他記得那天他哭得撕心裂肺,心裏有一塊好像不知道被誰挖去了一塊一樣,痛痛的,空空的。
不過現在 他長大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像之前那樣痛哭的權力,即使有,被栗子知道了,她會嘲笑自己的吧?
成年人的世界裏,隻有收起眼淚,走一步算一步。
他懂這個道理,他相信栗子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