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風采荊急忙套上那件樹皮草葉衫。瞪圓了眼,瞧著那一群衣著花俏的中年大媽花枝招展地奔至他麵前,就差喊一句“哦巴”了!
“各位大嬸,你們幹嘛?”
“風公子,我們要嫁給你,替你照顧娃娃們!”如花們齊聲喊道,仿佛是受過某種訓練。
十幾個中年大媽有的肩上背了麻袋,有的手中捧著竹筐,有的手中拿著工具,也不管風采荊答應不答應,居然齊刷刷奔向茅草屋。
抱孩子的抱孩子,動手補屋頂的補屋頂,生火的生火,烤肉的烤肉,頃刻之間,酒香肉香溢滿屋牖。
看來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布置好的。這個人是誰呢?
風采荊走進茅草屋,聽得屋內有人說道:“朋友,請你告訴我在這間茅草屋裏能聽到幾種聲音?”
聲音雄厚回蕩,一聽便知是個煉幽高手。
這人站在黑暗的角落裏,身材高大,腰間一柄寶劍冒出鋒利的白光。
風采荊不假思索,答道:“風聲、雨聲、刀劍聲,聲聲入耳。”
那人一笑,說:“刀劍聲從何而來?”
風采荊接道:“春眠聲、竹濤聲、蟲鳴聲、閃電聲、烤肉聲、曆史的車輪聲、茅屋的漏雨聲、嬰孩的哭泣聲、朋友心中的鳴冤聲、至少二十個人的氣息聲,諸如此類皆衍化為一道——刀劍聲。”
“哈哈哈……”
隨著一陣爽朗大笑,燈火照亮茅屋內每一個角落。
一個中年美髯公顯出身來:“在下豐之迢,生平喜好結交四方有識之士,像風采荊這樣的少年英雄怎能錯過?”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風采荊卻感受到有一股強勁的能量壓過來,壓得他完全站不住腳步,向後退了幾步。
風采荊敲了敲衣內的月亮腳腳,那月亮腳腳便醒過來傳音給他:豐之迢,器係煉幽師,號稱幽境劍聖……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豐彩晶的父親,哦,主人,你有麻煩了!
豐彩晶?
風采荊心裏咯噔一下,是啊,恐怕有麻煩了!
豐之迢又道:“風少年大有一劍平天下之誌,不妨過來這邊,你我一起月下對酌,邊燒烤邊海闊天空地暢聊。”
風采荊笑道:“燒烤,豐前輩好雅興……”
豐之迢手一揚,說道:“風少年,這邊請。”
火焰烤得高高的,火星飛舞。
仆人們已經將用竹枝穿好的美食端上來。風采荊一看,品種還真豐富,有紅尾肥魚,有巨型青蟹,有腿毛熊掌,有野羚腿骨……
兩人尋塊石頭,麵對麵坐下烤肉吃。豐之迢舉劍插起一串肥魚,放置在火焰上炙烤,油滋滋地冒油,潭岸上飄揚著一股微焦的魚香,叫人口水直流。
他便烤邊念道:“翠竹蕭皮釣得紅魚串白劍。”
風采荊一頓,心想,是在考我嗎?便用竹枝搭起一張弓箭,箭頭插入一隻青蟹,將它射至火焰上方的架子上,那青蟹便在火焰上空被烤得通紅。
風采荊接道:“金弓銀彈打起螃蟹舞橫刀。”
豐之迢讚道:“對得好。有肉怎能缺酒?上酒!”
仆人們將兩個酒袋呈上。
豐之迢身套青毛羊襖,手提兩袋酒,扔一袋給風采荊,說道:“這是我珍藏了二十年的燒刀子。”
風采荊接過,打開瓶塞,呷了一口,隻覺入口清冽,正好中和了烤肉的油膩味,不禁讚道:“果然好東西!此酒與燒烤絕配。”
豐之迢微一沉吟,說道:“可不知風少年與小女是否絕配?”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