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枉死(1 / 1)

冷宮裏,梁馨蕊整個人著冷宮的門邊,雙手扣住門框才得以站穩。此時她早已凍的瑟瑟發抖,整個人都縮成一團。還在不停的咳嗽,臉色蠟黃看樣子病的不輕,瘦的幾乎皮包骨頭了。雖已入冬了,馨蕊仍舊穿的十分單薄。

半年來,她想通了許多事情。夫君當日願意娶她,不過是因為她王府嫡女的身份,能夠讓他得到天下罷了。十裏紅妝,風光出嫁,滿心歡喜。卻不知這不過是一場陰謀罷了。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而已,想到這些馨蕊淒然一笑。自己還傻傻信了他話,以為他會一輩子待自己好。非他不嫁以死相逼,阿瑪不得已跟丞相家提出退婚。還央求阿瑪借兵擁他為皇,可結果他是登上大寶,阿瑪因此被按上謀逆的罪名。到頭來卻換來如此結局,不止滿門被滅,就連腹中孩子也保不住……

正想著聽到一陣腳步聲越發近了,心裏不禁覺得奇怪皇宮中的人,早已對她不聞不問了,怎麼會有人到這冷宮中來?腳步聲突然停了,馨蕊心裏自嘲自己多心了。定是新來的宮人走錯路了,誰會到這冷宮這荒廢的院子裏。

站那麼久感覺有些累,馨蕊扶著牆壁慢慢轉身。如今這幅樣子,怕是風一吹就要倒了。

“馨蕊姐姐,皇上知道你病了,所以特地命我來看你了。喲,你怎麼瘦成這副模樣?再過五日,皇上就立我為後了,到時我定會求皇上放你出來的。”來人一臉笑意看著馨蕊說道。

馨蕊扶著牆壁慢慢的轉過身來,這才看清來人是當年與景鴻青梅竹馬的女子,將軍府的庶出的二小姐崔以涵。如今的西宮怡貴妃以後將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半響,芯蕊緩緩的開口:“我現如今不過是快要入土的人,就不勞煩怡妃娘娘費心了。娘娘的好意,我咳咳咳……”芯蕊還未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險些站不穩。突然感覺喉嚨一絲腥甜往上湧,連忙用手緊緊捂住嘴。可是血液仍舊順著指縫淌了出來。心口一陣絞痛難忍,隻好慢慢走到圓木桌邊坐下來。

怡貴妃站在一旁,關心的說道:“姐姐這是怎麼了,病的這麼厲害。這些下人也真是,怎麼也不去傳太醫給你瞧瞧。”卻不曾移動半步。

她崔以涵如何不知冷宮素來隻有梁馨蕊一人,不過是些客套話罷了。

半響,怡貴妃瞧見馨蕊並未理會接著說道:“姐姐,皇上知道你這幾日咳嗽的厲害,賜了些藥讓我帶給你。來人,將藥端上來!”

賜藥?景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我死麼!馨蕊笑道:“那勞煩娘娘替我謝過皇上吧。將藥放到桌上便是。我一會兒再喝。”

“姐姐這藥涼了怕是不好吧,莫要辜負皇上一番心意。來人!伺候梁妃娘娘服藥。”說道後麵半句怡貴妃眼睛漏出狠厲之色,恨不得將梁馨蕊千刀萬剮。

話音剛落,院子外進來個小太監,端起碗強行的將藥灌進馨蕊的嘴裏。

怡妃憎恨的看著梁馨蕊將藥吞入腹中說道:“若不是你阿瑪的兵權,皇上當日就不會娶你過門。你以為他是真心愛你的?別做夢了,我與皇上青梅竹馬,早已私定終身。他還允諾我,他日若是誕下子嗣必定立為儲君!若不是你的存在,我早就和皇上在一起了。”

聽到這番話馨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難怪大婚時是與崔以涵一起入的貝勒府。拜完堂景鴻就被先皇召入宮中,不過都是謊言罷了。可憐了自己那腹中的孩子,因為太醫一句自己體質虛弱,便被景鴻執意打掉了。

自始至終都是景鴻一手策劃的,自己天真以為是他心疼自己。馨蕊此刻心如死灰,突然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眼睛死死瞪著崔以涵,心中暗暗發誓:若我重生一世,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雲安國幕景王朝四十一年

廢後因得重病,久治不愈,歿了。

皇上下旨,葬於西陵。

同年,皇上頒下立後詔書。

因怡妃娘娘溫懿恭淑,秀毓名門,柔嘉表度。自入宮以來深得朕心,和睦宮人,德行堪為後宮之表率。特詔告天下,立為中宮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