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雪顏飛快的離開少林向著蜀中趕去,後麵還追著一個怎麼也甩不掉的江小花的時候。少林寺外已經被錦朝的侍衛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了起來,在中央放著的,卻是一定八抬的轎子,朱漆碧簾,裝飾典雅,把映襯之下,顯得金光璀璨。
“王爺,少林寺已經到了。”
坐在轎子裏麵的人,自然是當朝天奉皇帝的另外一個宗兄——瑢琿王爺,此人年過半百,卻是鶴發童顏,精神正盛,在朝中雖然沒有什麼勢力,但是在湖上的勢力卻是蒸蒸日上、如日中天。且不說此人手下聚集的各路武林高手,單看他自己一個人的武功高強,就已經足夠獲得了半壁江山。
據說,此人當年對於老皇帝傳位於中宗皇帝頗有微詞,如今在江湖上勢力正盛,更有野王之意。當朝天奉皇帝本身失德,太子被廢,多年來“二王之爭”不斷,宜寧王爺暴斃、邊王叛亂,瑢琿王爺更是機會大好,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我們已經裏裏外外封鎖了全部的出口,保證沒有任何人可以從這裏逃出去。”
瑢琿王爺聽了此言,也是點頭,笑了笑,邁步就是要向少林的大門走了過去。或許是聽到了門外的異動,守門的僧人這個時候打開了大門,卻在打開大門的一個瞬間,被早就守在外麵的弓箭手“嗖嗖”射過來的兩支箭給止住了腳步。
“告訴你們方丈,將人交出來。否則,就休要怪我們刀劍無眼。”
幾個僧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對方在說什麼,隻能看得出來他們的衣著乃是來自朝廷,少林本來隻關乎武林,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朝廷扯上了關係。隻說是要交人,卻也不知道是要交哪一個。縱然是不知道,不過僧人們還是持著棍杖和對方對立著,佛門清淨,如何能讓人這麼隨意的闖了進來。
“阿彌陀佛,瑢琿王爺,許久不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少林方丈明遠,披著袈裟手持念珠慢慢的走了出來,立在少林巨大的門匾之下,仙風道骨、慈眉善目。他微微對著瑢琿王爺鞠躬:
“王爺,少林乃是佛門聖地,王爺如此失禮,不怕遭了業報?”
瑢琿王爺看著那個年少的方丈,瑢琿王爺第一眼覺得熟悉,終於在聽到了方丈此言之後,終於是認出了少林方丈明遠,瑢琿王爺皺眉,最後很不情願的說道:
“竟然是你。”
明遠也隻是深深鞠躬:
“阿彌陀佛。”
“好、好、好!”瑢琿王爺突然帶了怒氣,連歎三句“好”之後,瑢琿王爺指著明遠大笑:
“你都可以做了這巍巍少林的方丈,那麼,天下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得。深澤禪師果然是好智慧,竟然讓你繼承少林的偌大家業,還勸本王放下屠刀。那麼,少林又是如何要將本王的兒女都屠殺殆盡?!”
“業因已成,業報必應。”明遠淡淡的說著。
“你不必和本王打這等腔調,十五年前本王的女兒為了你懸梁自盡,堂堂皇朝郡主竟然會為了你這麼一個花花公子懸梁自盡!十五年後,本王的兒子竟然又被你教出來的好徒弟所殺,而殺人凶手現在卻能站在少林寺下,言之鑿鑿,對著那些虔誠的朝聖者說講莫要殺生的佛經,還真是可笑、可笑!”
卻說瑢琿王爺本有一子一女,女兒是皇朝最為美麗和出名的郡主,繼承了母親的美麗和父親的睿智,不受皇家的禮儀所拘束,常常喬裝出去遊玩,而後在江湖上遇到一個翩翩少年,對那個少年一眼動情,少年卻不願意為皇宮和皇室所累,辭別了郡主之後遠遊江湖。殊不知,那郡主卻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在少年離開後的一天,懸梁自盡。
“小王爺為人所殺?”
聽了那麼多奚落自己的話,明遠關心的,卻是瑢琿王爺話中最為關鍵的部分。瑢琿王爺的兒子——小王爺向來被人們寄予厚望,像極了旻王的聰慧不說,還是聰慧過人、政治遠見,可是,不久之前卻也被人殘忍的殺害於家中。
瑢琿王爺看著明遠,瑢琿王爺顫抖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帶血的錦囊,丟給了明遠。明遠淩空接住,從錦囊裏麵倒出來的,卻是——
九枚血淋淋的念珠!水沉香的念珠!
“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佛家第一戒不是不可殺生麼?!大師你當真是一代大師,你到底是怎麼教你的弟子的?”瑢琿王爺看著那些念珠,他紅著眼睛,看著方丈明遠:
“你的弟子犯下如此大錯,你做師傅的竟然不聞不問,還真是有少林大家之風。”
明遠還未張口,一側的幾個明遠的嫡傳弟子已經忍不住開了口:
“師傅早就將她逐出師門,一刀兩斷了。”
聽見了這些解釋,瑢琿王爺仰天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