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七妹手裏端著的卻是一碗冰糖銀耳,最是降溫滅火,烏七妹笑了笑:
“公子累了,還是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吧。”
上官末顏點點頭,沒有拒絕,隻是端起了那碗,然後將信放在了烏七妹的托盤上,自己回身去了屋子裏麵。烏七妹苦笑,然後將信封收好,轉身離開,沒有再糾纏不清。十七歲的時候,烏七妹就知道,太過糾纏一個男人,那麼終歸是使得自己受傷而已。
然而,烏七妹卻是不知道,在她身後,一直靜靜的有一個人在房梁上,觀察著她。而且,那個在房梁上的人,是個女子,一個滿身黑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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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鑼鼓喧天,禮樂齊鳴,烏七妹也就坐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麵讓喜娘給化妝和梳頭,帶上鳳冠。鳳冠上就是一斤鑲嵌了足夠多的珍珠,然後那喜袍上不僅僅是最美最好的鳳凰,還有用金絲勾的邊。堪稱百羽衣的喜袍,都是用了紅色的羽毛在袖子上,看著竟然是近年來,江湖上最為華美的喜服了。
烏老大也就讓中原鏢局的所有人,老三到老六都全部回來了,而且烏老大一早就拉著上官末顏站在了門口迎接賓客前來,每一個人都在和烏老大打照麵,順便見識下中原鏢局的新女婿。可以說,每一個來賓在見過了上官末顏以後,都或多或少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麼烏七妹非此人不嫁,因為每一個見過了上官末顏的人,無論男女,都會對上官末顏產生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無論來了多少人,上官末顏都是禮貌的和對方寒暄。
然而,
局勢唯一有變的情況是,少林的代表來了,在和烏老大寒暄以後,便也看向了上官末顏,看了上官末顏一眼之後,那個少林的和尚對著上官末顏輕輕的念叨了一句:
“阿彌陀佛。”
上官末顏笑了笑:
“大師多禮。”
“不是和尚多禮,而是施主殺虐太重,恐怕難以往生。和尚不過是修行佛法,希望佛國淨土而已,施主雖然笑顏綻放,但是眼中的殺氣是絕對掩飾不過去的。”
烏老大一聽也就愣住了,看著上官末顏,上官末顏也是笑了笑:
“大師何出此言?”
那和尚雙手合十,再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才說道:
“施主眼光是看死人的目光,無論是多少人,經過了施主眼前,施主都是在看一些屍體的目光,全然沒有生氣。”
上官末顏聽了,也不過是一笑:
“大師言重,嚴莫不過是有些感慨,人事無常。”
“如是,施主不宜成婚,今日必有大凶。施主塵劫太重,今日成婚,恐怕必定釀就大錯。”和尚就站在門口,不再往前,似乎看出來了什麼。
上官末顏也是不信鬼神和不信佛教的,但是經過了這個和尚的這麼一番言論,也就臉上收起了笑容,對著那個和尚冷冷的說:
“那麼,大師你是一定要壞我的事了?”
“好了,嚴莫,大師是客人,說一兩句話,不需要太當真了。”烏老大出來打圓場,認識了嚴莫的不多時間裏麵,也沒有見過了嚴莫如此發火和冷淡的說話,倒是讓烏老大認為嚴莫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妹子,無論如何都是堅持著要娶自己的妹妹的。
和尚搖搖頭:
“是非一線,紅白一線。望烏老大慎重考慮。和尚我也就是到過了這裏。”
說罷,那個和尚轉頭就要走,上官末顏如何能夠讓那個和尚走,上官末顏笑了笑,不過是隨意的轉頭,然後就牽動了自己身上的那個大紅的花團,這個時候,那個花團不知如何竟然是牽動了中原鏢局的匾額,那個匾額忽然掉落了下來,就在掉落的瞬間,中原鏢局的大門忽然也就關上了。
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上官末顏在匾額掉落的同時,已經一把掀掉了身上大紅的喜袍,然後悄然退步開來,離開了烏老大的身邊,然後後退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這個時候,也就忽然有了虎猛手下的一群人護在了上官末顏的身側。
上官末顏沒有動手,但是卻已經有人前去包圍著那個和尚,和尚倒是也不驚慌,隻是回頭看著上官末顏,一臉的悲憫。
而上官末顏也是靜靜的回望著那個和尚:
“和尚,這個業因是你造下的。若生殺戮,也緣於你的一句話。”
烏老大這個時候才從混亂之中緩過神來,他回頭去想要打開中原鏢局的大門,但是卻怎麼都推不開了,烏老大也就後退了幾步,想要輕功跳進去。然而,還沒有跳進去,就聽見了裏麵,直接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烏老大隻來得及連忙就地撲倒,然而,還是有了不少碎片非了出來,砸在了烏老大的身上。
上官末顏臉上反而是帶著一點點的笑容,看著中原鏢局這等千古的產業,也就是在這麼一個瞬間就被炸成了灰,何況是裏麵還有那麼多的人,賓客盡歡,本來不就是婚宴應該的樣子,可是這一次,真的另中原鏢局有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婚禮,絕對可以載入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