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試圖反駁,她開口說:“萬一她是詐死呢?她畢竟是大夫,肯定……”
話語尚未落盡,方顯祖便搶先一步,聲音冷冽如冰。
“人都已經離世,你們卻還想要雲大夫的遺體,你們的所作所為,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長公主與太後此刻已是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雲舒的遺體被緩緩抬走。
她們心中雖萬般不願,但麵對幾國使者那虎視眈眈的目光,她們卻無力阻止。
蕭慕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後,長公主殿下,你們的所作所為,我必將如實稟報給我國陛下。我相信,我們寧國的陛下絕不會坐視寧國百姓受到如此羞辱。”
蕭慕珩在說出那句令人震撼的話語後,身影一晃,猶如秋風中的落葉,帶著他的人馬悄然離去。
太後與長公主尚未來得及反應,那抹身影已消失在視線之外。她們試圖派人去追,但就在此時,方顯祖那沉穩而有力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
“我們祈國將一同護送雲大夫的遺體返回寧國。”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太後與長公主麵麵相覷,心中明白,此刻若是貿然行動,便等同於以一國之力對抗兩國之力,這樣的冒險,她們無力承擔。
於是,她們隻得眼睜睜地看著方顯祖帶著他的人馬,緊隨蕭慕珩而去。
蕭慕珩迅速買下一副棺材,將沈雲舒安置妥當後,含淚離開了宣州。
方顯祖緊隨其後,一路護送他們出了宣州城。
夜色如墨,蕭慕珩一行人策馬奔騰,馬蹄踏碎寂靜的夜,如流星劃過天際。整整一夜的疾馳,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此時才緩緩停下腳步,合力打開了那具沉甸甸的棺材。
棺材內,沈雲舒靜靜地躺著,仿佛與世隔絕。
蕭慕珩輕輕俯身,從她的發間,精準地拔出一枚細如蚊足的銀針。
銀針一離體,沈雲舒那緊閉的雙眸便緩緩睜開。
她看清了眼前的蕭慕珩,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擔。
“我們……已經離開宣州了嗎?”
蕭慕珩點了點頭,神色平靜而堅定:“是的,我們已經到了宣州。”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起身。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藏在棺材底部的兩個孩子抱了出來。
小家夥們睡得正香,絲毫不知外界的風雨飄搖。
沈祐安兩兄弟醒過來,如同兩道掙脫了束縛的清風,瞬間撲進了沈雲舒溫暖的懷抱中。
“娘親,娘親!”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欣喜與激動,“我們終於離開那個陰森可怖的囚籠了。”
沈雲舒的眼眸中閃爍著母愛的光輝,她的笑容如春風拂麵,溫暖而寧靜。
“嗯,我的孩子們,我們自由了。”
站在一旁的蕭慕珩,目睹了這一幕團圓的溫馨場景,心中五味雜陳。
他說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但看到他們一家人緊緊相擁,心中還是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