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獨孤塵二人一招化解來人的淩厲氣息,在見到來人的真麵目之後並沒有再次出手相向,而是有些驚訝的停了下來:“光陰素尺逝流年,傲雪寒梅霜獨舞。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嗬嗬嗬!”那喚作逝流年的白衣白發男子率先與二人嬉笑著打著招呼道:“逍遙子、獨孤塵,百年不見,我還真挺想你們的,看來你們的功力也增進了不少啊!尤其是逍遙子,你方才的那番感歎人生的言論,其中寓意很有點我們時空閣與光同塵的韻味理念哦,怎麼樣?考慮考慮,來我時空閣吧!我給你一個副閣主做做。”
逍遙子與逝流年乃是多年舊交,在正邪大戰之前,武林中尚還未有正道十傑這一排名,獨孤塵、齊燁等人要麼還未出山,要麼是初出江湖尚無名氣,那時候的江湖正道年輕一輩的高手中,能夠名震武林的也不過三人而已,邪劍蕭皇、道門南宮是非,最後就是這位時空閣主逝流年了。
逝流年為人高調好潔,放蕩無拘,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江湖中人都見識過蕭皇、南宮是非真正的出手殺人,卻從未有人見過逝流年殺人,也從未見過逝流年真真正正的和什麼人打過一架。但是知道逝流年的人卻沒有人敢對他有絲毫的輕視。試問能夠與天帝硬拚一掌而不落下風的人又有誰能輕視呢?能夠在重圍之下帶著重傷中的南宮是非一路殺出,闖下天山,麵對天神二帝的聯手堵截都能夠從容離去,這樣的戰績又有誰敢輕視呢?
在南宮是非在天山入魔大戰重傷之際,逝流年突然現身將其救走。也正是因為那一戰,逝流年先後親眼目睹兩位摯友一個自刎一個入魔的悲痛場麵,也看透了這個江湖那些每天將除魔衛道掛在嘴邊所謂正道的正人君子們也不過是一群追名逐利小人而已,一氣之下隱居於歲月河畔時空閣內,再也不理江湖之事,潛心修研時空閣的秘笈,回光真訣。
如今南宮是非為了一百五十年前的那場冤情恨意,再現江湖,霜獨舞一人難以阻止他的複仇之念,故連夜傳信將他的這位摯友自歲月河畔給請了出來。
別看逝流年一個人躲在歲月河畔一百五十年不見任何人,但是在接道霜獨舞的書信那一刻,他片刻都不曾耽擱便連夜趕到困龍城。這裏麵固然有霜獨舞相邀之情,更多的還是為了南宮是非。正如霜獨舞說的那樣,她不能任由南宮是非再一錯再錯下去,他逝流年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即便不能讓南宮是非立刻回頭,那也不能再讓他濫殺無辜。罪罰有罪之人,南宮是非想報仇可以理解,但是報仇也要找對人,而不是不分青紅的隻是為了殺戮而殺戮。
逍遙子見逝流年一見麵就如此油腔滑調,當下也打著稽首回敬道:“逝閣主的好意,逍遙子真是誠惶誠恐,受寵若驚啊,隻是你的時空閣就你一個人,這副閣主之位隻怕也是有名無實吧!”
逝流年被逍遙子這麼當眾一揭短,無言以對,有些不滿的訕笑道:“知道就知道,幹嘛非要說出來!這要是讓南宮是非那家夥聽到,還不又要笑話本閣主妄自尊大,貽笑武林。”
說話間二人已至跟前,眾人俱都拱手見禮,獨孤煙越過眾人走上前道:“時空閣逝閣主,百花穀梅仙子皆是不出世的隱士高人。今日齊聚這困龍城,想必有大事將要在此發生吧?”
霜獨舞一邊與眾人還禮,一邊輕點臻首道:“獨孤妹妹不愧為慧心蘭,一語中的。此地的確是有大事即將發生,獨舞正自為此事感到勢單力孤,特地星夜傳信將逝閣主請來相助,不想逍遙莊主、獨孤莊主與眾位也在此地,還望兩位莊主與纖柔妹妹能夠出手相助獨舞一臂之力。”
“哦!能讓時空閣與百花穀聯手都毫無把握的大事想來一定是非同一般的大事。唉!這個江湖好久都沒熱鬧過了,也是該熱鬧熱鬧了!有熱鬧的地方又怎能少的了我逍遙子呢?”
“嗬嗬!獨孤也是好久沒有活動過這副軀殼了,既然是梅仙子相邀,連逍遙兄都去湊這個熱鬧了,獨孤又豈敢有相拒之理!”獨孤塵話音一落,全身氣息驟然凝聚暴增,一股強橫的劍氣自獨孤塵的體內激蕩而起,瞬間席卷整條大街。
“嗖!!!”
隨著獨孤塵的內息驟然凝聚,一聲輕響劃過天際,隻見一道藍綠色的光芒自天香酒樓內激射而出,被獨孤塵旋身一轉倒接在手中。
獨孤塵在將那道光芒接在手中之後,那股凝聚的氣勢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也跟變的鋒芒內斂起來。
與此同時,眾人不但看到了獨孤塵的變化,也看清了他手中的那道光芒,此時其上的綠芒也已經散去,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
那是一柄劍,一柄古樸厚重的寶劍,上麵書寫著兩個蒼勁的古體小篆‘蕩滌’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