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情可待(1 / 2)

十八般兵器裏,劍為王者。韓覺曉的劍術並不算極好,隻會一套三才劍法,在軍營裏,其實多用刀槍,劍很少上戰場。劍不擅群戰,這是定律。但單打獨鬥,擊劍卻是上佳。

那三才劍法實在算不上什麼高明的劍術,揮來舞去,也就是那幾下。但自從韓覺曉練成了內勁,才知道什麼是化腐朽為神奇,一套再普通不過的劍法,舞起來劍氣縱橫。韓覺曉有些明悟,外家功夫,煉筋煉骨。而內家功夫,則是煉氣煉神。張道陵的修為境界,韓覺曉不敢妄自揣度,但料定是玄門高人。

韓覺曉練武十餘年,自然明白內勁玄功,是常人可望不可即的。許多人辛苦練武一輩子,卻始終不過是外家門路,難登堂奧。想以韓覺曉這般稚歲之年,未及弱冠,便已成內家高手,若是他人知曉,定然訝異非常,張道陵的手段,可見何等高深。

雲陽縣雖然不大,但年關時,卻也很熱鬧,家家戶戶都是鞭炮轟鳴。忙碌了一年,到年關時,收鋪關門,與家人一同,在家裏享受這安寧和諧。

韓覺曉雖然不是真正的韓家人,但韓五對他卻是極為不錯的。到雲陽縣這三個多月,韓覺曉也漸漸熟悉了這裏,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韓覺曉的武功,日益精進,張道陵贈他的那道真氣,運轉不息,至如今,韓覺曉才感覺那道真氣已全數化為己用。玄功初成的韓覺曉,卻毫無用武之地,韓覺曉方才思考,自己的道,又在何方?

這大雪連著下了幾日,放眼望去,盡是白雪皚皚。韓家的莊園裏,也堆積了不少的落雪。韓覺曉穿著大氅,外披貂裘,站在院子裏看著這場雪。

今天他沒有練武,他已然了解,以他如今的內勁修為,隨意一拳都有破石之威。外家功夫,已不足他的要求。

韓覺曉雖有內勁真氣,但卻沒有玄功心法,想要修煉內勁也沒有門路。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怕是我這一輩子便止步於此了。”

韓覺曉呼出了一口熱氣,那落雪未及他周身三尺,便化成了淡霧。韓覺曉也不知道,自己的內功修為到了什麼地步,隻是丹田中翻湧,真炁自然外散。韓覺曉擔心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真氣便要告罄了。但韓覺曉無可奈何,這本便不是自己辛苦修煉出來的。

這玄功心法,乃是各門各派的鎮門典籍,韓覺曉這般無門無派的人能夠有內勁,已是大不容易了。

方至年關,韓家便多方采購,以韓家的習俗,每一年年關,都會辦一場年宴,邀請雲陽縣的各方名望。今年韓家多有變故,先是六爺去了,再到韓雲芷和韓雲卉告離家門。韓覺曉的大娘和三娘,也都各自有些悶悶不樂。

韓覺曉到了韓五的書房,韓五正在學著整理賬簿,屋裏燒著火爐,暖意不減。

“老爹,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晚些時候再說,沒見老爹我正忙嗎?”

韓覺曉道:“我打算過了年關,便出去闖蕩江湖。”

韓五放下了賬簿,屋裏隻剩爐炭燒得‘劈啪’的聲響。韓五站起了身子,長歎了一聲:“等過了年關再說吧。”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屋子。

這韓家的年關,和往年無異,各方的名望前來,熱鬧非凡。雲陽縣的知縣,以及外縣的一些望族,也都來韓家赴會。去年才開的一家白鹿書院,那教書先生也都被請來做客。韓覺曉迎著往來的賓客,卻不免有些歎然。自己若是走了,來年,韓家怕是會冷清了。

雲陽縣的幾家望族也紛紛前來,韓五親自去迎接了幾個兒時好友。那韓覺曉的大娘和三娘本回家省親,也都隨著回來了。在那幾家的家主身後,還有幾個俏麗的二八佳人,正說說笑笑著。

韓覺曉被韓五叫到了幾家的家主麵前,一邊說著:“這是你的柳伯伯,這是你的李伯伯,還有你的秦伯伯。”韓覺曉作揖行禮,那柳家家主笑道:“老五好福氣啊。”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韓覺曉,喚來了一人,正是那俏麗佳人裏的一個:“這是你的如是妹子,以後可要多來往來往。如是,快叫韓大哥。”

柳如是仡仡行禮,對韓覺曉道:“韓大哥。”這一身的柔弱,叫韓覺曉有些訝然。眉間如畫,柳如是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佳人一般。韓覺曉癡了一下,待韓五咳了一聲,韓覺曉方才醒悟,扶起了柳如是:“如是……妹子,不必如此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