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到待在陰影中,像第一次進這個屋子似的打量著四周的擺設,看似一成未變,但是桌子一個小小的偏移並沒有躲過周到的眼睛,看樣子老祖宗今天又動了。
他沒有顯露出半點察覺的神色,依然恭敬的站在陰影裏,直到一聲咳嗽打斷了他的思緒。
接著就是一陣皮膚摩擦布料的沙沙聲,陳舊的如同從曆史長河中傳來的聲音敲打在了周到的心上:
“出什麼事了?”
“回老祖宗話,前不久又冒出來一個異星人,本來一切都照著我們設定好的‘預言’出現在獵族境地,然後又被那些機緣巧合推到了台前來。但是他剛進城鬧了一番之後就沒影了,我們的人已經確認失去了他的蹤跡。”
“啊,嗬嗬,有點意思,還有你們找不到的人?我怎麼記得好像前不久也有一個人你們找不到了。”
老祖宗的話看似疑問,對周到來說卻像是一種點撥,剛剛還一團亂麻找不到頭緒的事情突然間有了線索。
他趕忙開口回答道:
“回老祖宗的話,上一次跟丟人是六十年前的事了。正是六十年前護下如今獵族長老那一次,那個白勺…”
“住嘴!你是嫌家裏耳目還不夠多麼?”
周到被嚇了一跳,隨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口道:
“謝老祖宗點撥,我知道那家夥現在去哪了,我這就去安排。”
屋子裏又響起了沙沙聲,老祖宗再次開口:
“莫急,再等些時日,連續兩次都是有腦子的,也許這一次真的會看到些成果。”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白勺這邊廂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這個青風觀,也毫不費力的見到了皮卡丘,因為此地壓根沒有設防,開門的小道童問明來意就直接帶著白勺七拐八拐的走到了道觀的核心地帶,路上甚至有人跟白勺客氣的打招呼。
皮卡丘趴在一個白胡子老頭的肩膀上,老相識似的看著老頭往藥爐裏加藥,白勺一瞬間有了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未等白勺開口,那老頭卻先開了口:
“來多久了?”
不知為什麼,雖然是第一次見眼前這老道士,白勺卻覺得有些親切,並沒有多大防備,直接了當的人告知對方:
“快半年了。”
“半年?半年才練成這麼個熊樣?我想當年…咳咳,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須白眉,是這座青風觀的道長,這是我的靈獸皮卡丘。”
老頭子說的很自然,甚至沒有半分尷尬,這讓白勺有一種被小三的感覺,如果那隻略顯局促的皮卡丘正是自己先前出生入死的“好夥伴”的話。
“老流氓,還我皮卡丘!”
“去吧,皮卡丘。”
皮卡丘看了看老道士,倒也沒有猶豫,嗖的一下就竄到了白勺的肩膀上,白勺把它抱了起來朝胯下確認了一下,然後問它道:
“是你沒錯啊,你,你怎麼成他的那啥了?”
皮卡丘“皮卡”半天,白勺一句話都沒有聽懂,老道士笑了起來,像原配一樣的解釋道:
“皮卡丘說它本來就是跟我一起來到這裏的,在到這裏之前,我們倆正在這宇宙的另一個地方參加全國寶可夢大會呢,真是的,都到決賽了,最後一個回合了,隻要我們再用一次十萬伏特就可以獲勝的!”
白勺呆住了,在老道士說出“寶可夢”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呆住了,隻聽老道士繼續喋喋不休:
“哎,想來都已經六十年了,本來應該釋懷了的,結果看到了你又不禁讓我想起了年輕的時候,誒?你怎麼這麼個表情,你來的那個地球沒有寶可夢大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