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抹臉生自趣 戲逗李長河(1 / 3)

鈴鐺纖細的手指不停地敲打桌麵,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就好像一隻馬兒見到地下有一堆草卻吃不到的模樣,馬蹄踏出焦慮不安的心境來。鈴鐺的目光聚集在茶杯的表麵,她正等待沈秋波從屋內出來,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畫麵,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覺。

噠噠噠的聲音由緩至急,如同戰場上的鑼鼓聽見敵人大舉來犯一樣。鈴鐺眉頭緊蹙,手中的圓月彎刀突然往左一撩,刀刃傾斜而下,將桌角的一小塊切了下來,噗的一聲掉落在地。鈴鐺長長吐了一口幽蘭,將彎刀擱置在桌麵上,飲下一杯茶,眼裏愈發明亮了。

沈秋波煥然一新。準確來說,該是煥然舊新。他身披粗製灰色麻衣,與先前的富貴截然不同,已經和從小生活在鄉下的孩子差不多了。鈴鐺見到沈秋波這副樣子,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眼珠依舊轉個不停,似乎在想些什麼。

“鈴鐺姐姐,這身衣服剛好適合我,咱們走吧!”沈秋波走到鈴鐺身邊轉了個圈兒,嘴裏笑個不停,如同天真的孩童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糖葫蘆一般。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早就準備好的啦!隻有你可以穿得上!”鈴鐺眼睛上下不間斷地打量沈秋波,突然搖頭說道:“不對!不對!還少了些東西!”

“嗯?少了點什麼?”沈秋波注意到鈴鐺的眼神多了一絲古怪,隨即疑惑的開口問道。

“演戲嘛!自然是要演的足一些!”鈴鐺微微一笑,拍了拍雙手說道:“少了一點細節,你現在太幹淨了,哪裏像飽經風霜的鄉下百姓?人家一眼就會把你識破的!表麵無華隻是初步,內心也要一起同行才對!”

“鈴鐺姐姐想的真周到啊!”沈秋波心中誇讚,為了解答心中的疑慮,沈秋波問道:“鈴鐺姐姐,那該怎樣做才好?”

“你跟我來!”鈴鐺拿起彎刀,起身走向燒茶後剩下的木灰旁,說道:“這木灰就是演戲的最佳搭檔!”說完後,鈴鐺伸手沾上一些木灰,抹在了沈秋波的兩頰,看到沈秋波莫名的表情,鈴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鈴鐺姐姐,我們是去殺人,為何要演戲?”沈秋波嗆了一鼻子的灰,嗓子不免有些發癢,接連咳嗽了幾聲,方開口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鈴鐺又沾上一層木灰塗抹在了沈秋波的脖頸以及手背,瞧沈秋波大變樣,這才徹底寬心的說道:“民清衙是官府,當官府的麵殺人,我們這是頭一次,如果不小心露餡了,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到那個時候,你讓民清衙的臉往哪裏擱?”

“這中間有這麼多的彎彎繞啊!鈴鐺姐姐,弟弟佩服!佩服!”沈秋波給鈴鐺豎了個大拇指,隨後說道:“想想還真是刺激,留功卻無名,以後我跟鈴鐺姐姐會流芳千古的!”

“傻瓜!”鈴鐺心裏默罵了一聲沈秋波後,笑道:“那可不一定,萬一有人背後捅刀子,我倆可就要遺臭萬年啦!”鈴鐺處理完沈秋波後,將木灰擦在自己的臉上、手上以及頸上。做完這一切後,鈴鐺又拿來一麵鏡子,姐弟二人相繼在鏡子中瞥見如今的自己,紛紛笑出了聲,此起彼伏的笑聲快要淹沒這座庭院了。

民清衙門口,坐落兩頭石獅子。它們神態各異,但絲毫遮掩不了它們威風凜凜的氣概。石獅子鎮守在門口,寓意民清衙專門鎮壓世間各種不平,鎮壓世間全部邪惡。石獅子的兩邊,種滿了高大粗壯的四季樹,用李長河的話來說,高大的樹木可以庇護民清衙,民清衙則如同烏鴉反哺,為民請命,替百姓遮風擋雨。

李長河在官椅上高坐,欣賞水中遊動的魚兒,雙腳不穿鞋,好生快活。李長河沒有戴官帽的習慣,對他來說,官帽是一種累贅。畢竟身處朝堂,已經快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了。想到這裏,李長河痛快的飲下一杯茶,至於為什麼不是酒呢?也隻有李長河自己心裏清楚了。

“大人,門外有兩個人求見。說是張威的家屬,要來看望張威。”一位頭戴官帽,腰懸闊刀的官兵走上前單膝下跪,拱手說道。

“哦?這等人居然還有家屬探望?莫不是坑蒙拐騙的人來我民清衙吧?去告訴他們,不見!”李長河不想被人耽擱自己喝茶的功夫,忙不耐煩的搖了搖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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