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凝視著於小藤因喘息而顫動的肩頭，聶將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當他看到她那白皙的肌膚上印滿了屬於亦的印記，他不是沒有感到苦澀。隻是，他能如何？再多的苦他都是要往肚子裏吞的。是他不能舍棄不愛，所以他隻能接受他不是她的唯一。
於小藤抵在他的懷裏，直到氣息平順了，她才抬起頭來，不意地對上了聶將透著深戀的黑瞳，心中強烈撼動著。
“將……”心裏矛盾猶豫著，於小藤的雙手揪緊了袖口，她還是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這般扭捏。
聶將把她的欲言又止看在眼裏，自然是明白她在想什麼。“飽了嗎？”不算是故意岔開話題，聶將詢問的聲音帶著隻有於小藤可以尊享的暖度。
於小藤點點頭，聶將隨即將她抱起，輕緩地將把她送回床上。什麼話都沒有說，聶將和著衣服摟著她躺下，並為她蓋好綢被，以免她著涼。
靜默，兩人之間沉入了不算尷尬的靜默中。
這場景似乎很。於小藤偏著腦袋想著，片刻之後，她才猛地想起。曾經，在兩年前的某一晚，他們似乎也是這般。被亦折騰得累，夜晚與將同眠時他體貼著她，盡管****焚身也不曾動她半分。
眼眶內有股熟悉的熱度湧上來，於小藤發現，她似乎真的愛哭了許多，動不動就心酸得掉眼淚。
小手悄悄爬上，尋到了聶將的大掌，與之相扣，十指交錯，一生承諾。
抬頭看著聶將，見他也是凝視著自己，於小藤的麵色一紅，思索半晌才開口說話。“將，你為什麼會愛上我？”當初他們相見時，她也就隻有十二、三歲，說得好聽點是稚嫩，說得難聽點就是奶娃，而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又是因為什麼愛上她的呢？
聶將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臉上雖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明顯僵了一下的身子讓於小藤知道他的錯愕。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雖然這個問題連她也覺得幼稚了一些，但是這大概是每個女人麵對心愛的人時都會想到的問題了吧？反正她今天睡太多了，現在根本睡不著。她又不知道該和將說話，就隨口問了這個問題。話說她聽聽他的回答也是不錯的。
直勾勾地盯著於小藤好一會兒，聶將沒有從她的眼裏讀到什麼。不過這個問題，並不是難以回答的。“就這麼愛上了。”
不是逃避，也不是敷衍，聶將的回答簡潔有力。
對於他來說，最初是為了什麼這般深愛著她已經不重要了，他注定要和兩個好兄弟共妻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此時此刻能這般緊密地靠在他的懷裏。縱使心裏有一絲不能將她獨占的苦澀，對他而言，能伴她走完餘生的路，那種盤踞心頭的甜蜜，已經將不起眼的苦澀化去。他該感謝，因為還有兩個人和他一樣對她付出這般深的感情，她會過得很幸福。
“我可以把你的回答當作是敷衍嗎？”於小藤沒有生氣，隻是淡笑著看著他，因為她懂他的意思。
借著昏黃的燭光，聶將可看見她眼底狡黠的笑意，冰涼的心泛著陣陣溫暖的漣漪。“你頑皮了。”這是寵溺的愛昵，可他非但換不到於小藤的撒嬌，卻換來她的放縱的大笑。
簡直太好笑了！別怪她忍不住，如果誰能看到這情況，大概都忍不了吧？一句簡單的愛昵，由一個麵無表情，語氣冰冷的人嘴裏吐出，而且他盯人的目光像是盯殺父仇人一樣。這個算是溫馨的時刻吧？這麼好玩的畫麵，怎麼不會引起她的爆笑？
於小藤趴在聶將的懷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斷顫動的肩頭顯示出其實她已經努力在壓製著大笑的衝動了。
一瞬不瞬地盯著於小藤因大笑而憋紅的臉蛋兒，聶將的手也沒閑著，一直輕撫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等到於小藤笑夠了，她才抬起頭來看著聶將。“將，我發現你很可愛。”於小藤突然用很嚴肅的語氣說道。
聶將先是一愣，然後隱約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你不該用可愛一詞來形容一個男人。”尤其是他這個年近三十的男人。
也不管他說了什麼，於小藤一臉讚賞地直盯著他的臉看。研究了半晌才說道。“將，其實你笑起來很迷人，為什麼你不多笑一笑呢？”笑一笑，十年少，她希望他能活得長久一些，她欠他的實在太多太多，隻有用餘生陪著他，慢慢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