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嗒哢嗒~”
悶熱騷臭的味道熏遍整一個車廂,過道擁擠的人群,讓有座位的人都被擠得十分難受。
那一個個鼓囊囊的大背包,懟在人的臉上,瞧著就難受。
方安安運氣好,坐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她目光望著外麵的景色,忍受不住地打開窗戶。
一股帶著暑意的熱風吹了進來,吹散令人惡心難受的味道。
這一趟列車裏,坐著大半都是下鄉知青。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前往的地方都是同一個方向。
方安安轉了十五度的頭,發現那股濃鬱的臭味湧上了鼻翼,迅速轉頭。
寧願迎麵吹風,也不要感受臭味。
今天是方安安穿越到這個年代的第五天,前世擁有不是很健康的身體,但擁有愛她的親人,小小年紀就結束了生命。
剛穿越來的第一天,見識到了明明是家中唯一的女兒,上麵有五個哥哥,但嚴重重男輕女的家庭。
原主的家人給她的哥哥們都找了工作,隻有她,到了年齡,沒有工作,隻能選擇下鄉。
在家裏待著的四天,仿佛度日如年,家裏所有的活兒,都是她幹。
飯是她做的,菜是她炒的,衣服是她洗的。
可她前世沒有做過這些,就把事情做的亂七八糟,挨了不少的罵,一直到了今天坐火車下鄉。
思緒回籠,方安安知道,短時間內,她不會回去。
以後,也不會回去。世界那麼大,不想聯絡一個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
方安安暗戳戳地四處打量,這是她第一次擁有健康的身體,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探究。
在她的對麵,坐著一位長相俊朗英氣,身姿挺拔的男子。在他身旁,坐的男子吊兒郎當的,身子就像軟骨頭一樣,坐沒坐姿。
“梁啟程,我們去的地方那麼遠,坐了兩天的火車,你還這麼坐著,不累嗎?”
軟骨頭沒坐姿的呂建國,伸直手臂,在不動身子的前提下,拿出一塊布包著的一團,一層層揭開,露出裏麵為數不多的餅幹碎,一點點地吃著。
梁啟程看他如此姿勢,微皺眉頭,“坐起來,別人都看著呢!”
呂建國嗯~地用鼻音答複,不想有更多的動作。
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找到稍微能讓自己舒服一點的姿勢,要是動一下,那種感覺,就找不回來了。
方安安瞧著呂建國的姿勢,感覺渾身難受。那樣的姿勢,她躺了十幾年的時間,不想再感受。
三個小時後,火車停靠站點,方安安所在的車廂下了一大半的人。
中轉了一個大巴,又坐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到達此次目的的桃樹鎮。
所有來這兒的知青,都聚集在一起,等待著大隊的人來接。
方安安小小地打量一圈,來這兒的知青是真的不少,粗略地數一數。
除去下了火車,坐著不同大巴分開的知青。
如今,還有四十名知青,跟她是同一個鎮的。
方安安看了一眼身後的石頭,拿著她為數不多的行李,走了過去。
走下後,摸著坐久了難受的後腰,她第一次有這麼明顯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