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要是關於你母親的案子，直接找孫律師對接就行，不必到我這裏來。”
語音落下，對麵沒有回答。
沉寂了幾秒，他終於開口。
他垂眸看著麵前的茶水，不敢直視陶然的眼睛。
“對不起。”
“對不起陶然。我來找你是想向你道歉的，當年的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那時候都是我不懂事，不應該跟蹤你，不應該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讓你難堪.....”
“我不接受。”
陶然打斷了他，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你當年讓我受到的傷害，不是你這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解決的。你知道因為你，我高中那段日子有多難熬嗎？每日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度日，甚至受到了同班人的歧視與霸淩。”
“你的一句對不起難道能讓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嗎？不可能，所以我不接受。”
她語氣清冷，暗含薄怒。
陶然她抿了一口麵前的茶水，努力平複內心躁動的情緒。
“雖然....但是我還是想要和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還願意幫助我...”
“感謝的話就不必了，我這個人一向對事不對人。”
陶然說完這句話之後，辦公室裏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李維緊張地扣了扣手指，還是把心底裏的那句疑問給說出來。
“我想最後問你一句，你真的結婚了，和他？”
家裏都這樣了，他怎麼還敢想這種事。
“嗯。”
陶然眉頭微皺，不耐煩地回應了一聲。
聽見陶然的回答，李維深呼一口氣。
“看來他真的娶到你了。”
李維說的話讓陶然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她沒聽懂。
李維難道和江嶼白認識？
腦海裏回想著那天從同學聚會裏回來被李維糾纏的晚上。
好像....當時李維看江嶼白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
“你和我丈夫認識？”
她用一種敏銳而深思的眼神盯著他，瞳孔微微收縮，帶著一種幾乎無法察覺的疑惑。
直覺告訴她，江嶼白似乎有什麼事兒瞞著她。
“難道你老公沒告訴你？”
李維的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和老友在一塊兒嘮嗑。
果然.....
但凡是與江嶼白有關的事情，陶然就變得緊張起來。
“你們之間有什麼事？說說吧。”
“我和你老公也說不上認識，就是.....”
江嶼白與李維之間的糾葛全因陶然而起。
十年前，陶然被李維的那件事折磨得幾乎要抑鬱，那段時間她時常悶悶不樂，有時候情緒上來經常一個人躲在學校的某個角落裏偷偷流眼淚。
某天下午放學回家路上，陶然依舊坐在P04路公交車裏的窗邊上，悠久的餘暉給十七歲少女嬌美的側臉浸染上一層柔和的琥珀色，像極了從天降落一塵不染的仙子。
這一唯美的畫麵無聲之中豔羨了那個青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