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漱完的陶然,未施粉黛的臉頰上透著淡粉,微卷而濃密的頭發披在身後。
她穿著一身毛茸茸的粉色睡衣,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純情少女。
果然睡覺是身體最好的補藥,要不是江嶼白特意把她給叫醒,她估計還再能賴一會兒。
正當她心情正好的時候,不合時宜地看見了來家裏做客的一家子親戚。
真是掃興。
陶杉一家人竟還好意思來她家裏拜年?
想當年陶朗的公司血本虧空的時候,做兄弟的不幫忙也就算了,反倒還在背地裏肆意散播謠言,逢人就和她們家撇清關係。
也隻有她爸媽才那麼心慈手軟,換做是她就早把那一家人給趕出去了。
陶然高三那年,陶朗被小人陷害,公司瞬間賠個精光,房產,車子全都上繳銀行。
無家可歸的一家人隻好腆著臉來投奔陶杉一家。
她記得那個冬夜,她們一家人在陶杉家門口等了一天一夜,可那緊閉的房門始終沒有動靜,於是她們便心灰意冷地離開。
等過了幾天後陶然卻在學校旁邊的初中看見了來接陶可可放學的陶杉夫婦,她永遠都忘不了他們嘴裏那些最惡毒的詞彙。
那一刻她第一次血淋淋地感受到有些人藏在骨子裏的惡。
即使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兄弟,但凡涉及到了其利益,那麼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將血緣裏的聯係全部摘除幹淨。
不究真相為何,隻隨著輿論的波浪,將親緣化作最尖銳的刃刺向對方從而捍衛自己的利益。
“爸,媽。”
陶然簡單地和陶朗和宋麗芬打了個招呼,然後一臉冷漠地略過沙發上的一家人,轉身走向飯桌。
“然然起來了,小嶼給你重新做了一份早點。”
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陶然身上,陶杉夫婦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藏著某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看著陶然那白皙精致的臉,陶可可的心裏的嫉妒越發濃烈。
江嶼白坐在餐桌的另一邊上,白皙的手正舀著軟糯鹹香的粥。
“好香啊。”
陶然勾唇,眼裏滿是笑意。
腸胃的饑餓感令她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個蝦餃放進嘴裏。
江嶼白見她一副著急地樣子失聲輕笑。
“小饞貓,小心燙。”
當陶然吃的正歡的時候,李燕唯唯諾諾地拉開了陶然旁邊的椅子坐下,陶可可也跟在她的後麵。
隻不過此刻的陶可可卻不同往常般自然,而是小心翼翼地低著頭,眼睛還時不時往江嶼白的位置瞟。
陶然皺著眉,像是感受不到李燕的存在一樣,繼續喝著碗裏的粥。
“然然,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聽見了發問,陶然不耐煩地抬眼,對上了滿眼的諂媚。
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李燕此番是想幹什麼。
可謂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江嶼白瞧見了小姑娘從未有過的神情,心中似乎有了些猜測。
“不用堂嬸操心,我過得一直都很好。”
“那然然你的律所可還好?”
這麼關心她?
還知道她開了律所。
以前對她們家避之不及的是她,而如今虛與委蛇的也還是她。
“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李燕笑著點頭,腦子裏正盤算著那點小心思。
“然然,你看你年紀輕輕地就開了一家大律所,真是我們老陶家的驕傲。”
李燕給陶可可使了個眼色,將她拉到陶然跟前。
“那個然然,你們律所現在還缺人嗎,你看看我們可可合不合適?”
雖然早已料到李燕要說什麼,但親耳聽見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陶可可從小學習就不好,後來也沒上一個像樣的大學。
再加上陶杉和李燕從小對她百般依順,養成了她好吃懶做的性子。
好不容易混了個畢業文憑,可出來找工作的時候卻四處碰壁。
如今陶可可已經在家待業許久,每天渾渾噩噩地虛度著大好年華。
陶杉夫婦實在看不下去,便腆著臉來找陶然。
陶然放下手中的勺子,扯了扯嘴角:“缺人,我們律所正招保潔阿姨呢。”
保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