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頌律師事務所
今天律所似乎格外多人，來來往往的都是陌生的麵孔。
陶然隨便拉住了一個正要往會議室走的律師：“今天這是？”
“陶律，Alice沒和您說嗎？今天是那些應聘者來麵試的日子。”
陶然翻了翻手機，確實看見了Alice給她發的消息。不過她那時應該在飛機上，就沒怎麼在意。
她回來得正巧，剛好麵試還沒開始，會議室外邊站滿了緊張不安的求職者。
陶然從求職者中間穿過，輕輕推開會議室的門。
Alice手上拿著一遝厚厚的簡曆，抬眼往陶然的方向看去：“回來了？”
陶然輕輕一笑，找了張椅子坐下：“嗯，過來看看。”
她瞥了一眼Alice手中的第一份簡曆，愣了一下：“光耀的律師也來這應聘？”
光耀律師事務所可以稱得上是國內的頂級律所，在業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因如此，進光耀的門檻非常之高。
那裏的律師的出身不是國外知名大學就是國內的頂級學府，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各位合夥人們，我是孫加宇。京大法律係出身，已有七年的入職經驗。”
對麵是身材高挑，身著職業西裝的男人。他神色從容，絲毫不像外麵那幫求職者那般緊張。
緊接著孫加宇講述了自己的職業高光以及自己對未來職業生涯的計劃。
他邏輯清晰，談吐自然得體，在座的麵試官連連點頭。
陶然抬眼打量他。
加宇...她記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加宇，你的工作能力非常出色。我看了你的簡曆，發現你之前的任職單位是光耀。
業內誰都知道，光耀不是一般人能進得去的。但是你卻從光耀離職，選擇我們金頌，我能問一下是什麼原因嗎？”
陶然看著他，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語落，整個會議室安靜了幾秒。
對麵的男人深呼一口氣，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上麵的人讓我收錢打假官司，我不同意。然後我就被開了。”
他語調平靜，似乎在講沒什麼大不了的話。
在座的眾人一度唏噓。做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打假官司了。
沒想到這孫加宇三言兩句就曝出了光耀這中見不得人的驚天大秘密。
Alice朝他禮貌微笑：“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回去等通知吧。”
孫加宇離開後，Alice又去觀察陶然的臉色：“Joyce你覺得剛才那個怎麼樣？”
她稍稍點頭，輕皺的眉頭似乎若有所思：“我挺看好他的。再看看後麵的人如何吧。”
一上午的時間陶然都在會議室裏麵試求職者，利珊忽然推開門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外賣。
“姐，你的外賣。”
她好像沒有點外賣，利珊點的？
“你給我點的？”
她擺擺手：“不是。我剛要給您下樓買飯就碰上了一個外賣小哥，說是給您的。”
剛好這時陶然手機響了。
【收到外賣了？】
江嶼白一向細心，就連她忙起工作時不按時吃飯他都知道。
【收到了。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猜的。下班了來接你。】
陶然低下頭，臉上盡是藏不住的笑意。
這笑容引起了邊上Alice的注意，她一臉揶揄：“笑得那麼開心，男朋友送的？”
陶然沒有說話，相當於是默認了。
在利珊開門時陶然看見門外還有一些求職者在候著，他們也應該沒吃飯。
“利珊。”
“怎麼了姐？”
“你去買飯的時候順便他們也買了，我給報銷。”
陶然視線往外瞥，指了指門外等著麵試的人。
看著那些求職者，陶然忍不住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那會兒她也是剛剛大學畢業，和他們一樣的青澀。
記得還是實習律師的那段時間，她經常被律所裏的律師叫去幫忙跑腿。
坐一個多小時的地鐵去給人家送文件，有時候飯都沒時間吃。
偶爾記起來了，就隨便買一個煎餅隨便對付對付。
因為不規律的飲食習慣，陶然經常犯胃病。有一次半夜裏她突發急性腸胃炎，自己一個人硬是熬到白天打車去醫院。
因為怕家裏人擔心，她都不敢和他們說，硬是自己扛。
想到這，陶然不由得泛起心酸。律師這個行業可真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