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江嶼白身著一身家居服下了樓。
寬大休閑的家居服在他身上顯得那樣矜貴,他這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就算隨隨便便套個麻袋也比一般人要好看。
碎發散落在額前,給平時不苟言笑的江醫生添了幾分柔意。
與八年前不同的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多了些成熟的氣息,但依舊把陶然的心拿捏地死死的。
想當年,陶然每天最快樂的時刻就是在教室窗邊遠遠地看著從圖書館回教室的江嶼白。
無論是多麼沮喪,隻要能夠遠遠地看他一眼,她就能高興一整天。
江嶼白可以說得上是陶然高中至暗時期藏在少女柔軟心間的一抹亮色。
不過,那麼完美的人,她真的可以擁有嗎?
陶然垂眸,故意不看他,聲音冷淡:“吃飯吧。”
“好。”
眼前是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江嶼白拿過陶然的碗想給她盛湯,卻被陶然按住碗。
“不用,我自己來。”
既然被拒絕了,江嶼白也就沒說什麼。隨後,他又往她的碗裏夾了一些菜。
但是被夾到陶然碗裏的那些菜又被她夾出去,晾在一邊。
而自己又去夾其他的菜。
這些小舉動被江嶼白一一看在眼裏。
他眉頭緊鎖,雙唇緊抿,眸色深沉似墨。
許久,他終於開口:“就怎麼不喜歡我給你夾菜。”
她不敢看他。
“沒有。”
“那是不喜歡我這個人?還是說你後悔和我結婚了?”
江嶼白沉下了臉,心裏感到鬱悶無比。
他受不了冷暴力,有問題就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好。
陶然還是一言不發,緊緊咬嘴唇。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江嶼白像認輸似的歎了口氣,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陶然麵前,微膝蹲下。
大掌撫摸著她的頭頂。
“乖乖,怎麼了?告訴我,有問題就說出來,不要冷處理。嗯?”
被江嶼白哄著,心裏有種莫名的委屈湧上來。
她眼尾微微發紅,嘴唇被咬得有點發腫。
“就是覺得,我在你心裏一點都不重要。結婚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不告訴你的父母。”
就因為這個?
女孩子生氣的點有時候真的很可愛。
他還以為她想反悔了呢。
他莫名的好笑,伸出手捏了一把她有些嬰兒肥的小臉。
“別多想。就這麼想見我父母?明天就帶你去。”
她吸了吸鼻子。
“嗯。”
“先吃飯,吃完飯給你看樣東西。”
她真的被自己的沒骨氣給氣笑了,就這樣就被哄好了?
可沒辦法,誰讓他是江嶼白呢。
那麼帥的一個大帥哥放下身段,跟哄小孩似的摸著自己的頭,換誰誰能把持的住?
因為張姨吃飯的時間比較早,所以一般她做完飯後都是先把自己的飯菜夾出來,自己先吃,然後再忙自己的事。
江嶼白和陶然吃飯時張姨在客廳裏織圍巾。
由於客廳和餐桌的距離比較近,而且這中間又沒有牆或者是門遮掩著,兩人的對話一句不差地落入張姨耳朵裏。
當他們鬧別扭的時候,張姨還真為兩人捏了把汗。
聽見兩人和好時她才鬆了一口氣,繼續織著手上的毛衣。
最近降溫了,她好給家裏的孫孫織一件暖乎乎的毛衣好過冬穿。
她邊織邊搖頭歎氣。
“小夫妻,哪有沒鬧過別扭呢....”
上了樓,江嶼白帶陶然來自己的書房。
書房裏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牆上掛著一幅古老的山水畫,書架上擺滿了都是她看不懂的書。
隻見江嶼白從書桌上拿起了一個包裝精致盒子,他打開遞到她麵前。
盒子裏是一條精美的項鏈,吊墜閃耀著微微天藍色的光芒,純淨而通透。
雙層項鏈的疊戴充滿新奇與趣味,不會顯得累贅,反而更加突出了優雅與隨性。
這條項鏈,她在雜誌上見過。是全球知名珠寶設計師Amanda最新一季的作品,全球隻發行三條。
陶然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觸摸這條項鏈,眼睛就沒從它身上離開過
果然女人天生就對珠寶一類的東西沒有抵抗力,她很喜歡。
“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