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任劍聽到客廳裏響起父母低聲的談論聲。

“老婆子,這次你查出心髒病,醫生說要盡快治療。”

“唉,據說手術費就要20多萬呢,咱們哪裏看的起啊。”

“實在不行就把房子賣了,治病要緊。”

“呸,我兒子剛畢業,沒幾年就要娶媳婦了,你讓孩子住哪兒?”

“可是......”

聽著外麵低聲的討論,任劍意識有些模糊。

這是睡蒙圈了吧,怎麼能夠清晰地回想起十幾年前的事情。

大概是母親去世兩年多,有些過於思念了吧。

心裏想著,任劍緩緩從床上坐起,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看向屋外。

納尼?

一萬個問號突然湧現,任劍差點驚呼出聲。

看著似曾相識的房間布局,他有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這是家裏的老房子?

不是早就賣掉了嗎?

難道是夢中夢?

狠狠給自己來了一巴掌,感到疼痛的任劍慌亂地下了床,四下打量。

確認無疑後,他瘋了一樣衝出臥室。

下一刻,他看著坐在餐桌旁等待吃飯的二老,淚水再也無法抑製。

“媽!”

時隔多年的呼喚,讓他痛徹心扉又酣暢淋漓。

“哎呀,兒子醒了啊,你看看都把眼睛睡迷糊了。快洗洗吃午飯了。”

母親李冬梅有些埋怨地瞪了老伴任國偉一眼,立刻起身招呼。

“別傻站著了,就等你吃飯了,你看你這懶覺睡得!”

聽著母親的抱怨聲,任劍顧不得其他一頭紮進了衛生間。

擰開水龍頭,他不管不顧地將腦袋伸了過去。

嘩嘩的流水聲掩蓋下,他極為克製的低聲抽泣,眼淚和流水早已分不清楚。

重生了!

他居然重生到了2003年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讓人不敢置信。

半晌,任劍重新整理心情,帶著自認最為燦爛的笑容走出了衛生間。

剛剛走到餐桌前,他就傻眼了。

揉了揉眼看向父母的頭頂,他居然看到兩隻小蠟燭一樣的光陰在不住晃動。

又揉了揉眼,蠟燭依舊。

難道還是在夢裏?

任劍瞬間如同遭受了百萬暴擊一般,呆在了當場。

“咋了,兒子,睡癔症了?年輕人不努力工作,就知道睡覺,你看看......”

任國偉看到兒子發呆,立刻嘮叨了起來。

“你少說兩句,兒子剛畢業睡覺怎麼了,現在年輕人覺多!”

李冬梅聞言立刻開啟護犢子模式,摸著任劍的頭瞪向任國偉。

“我沒事,大概就是睡多了。咱們吃飯吧。”

回神的任劍又揉了揉眼睛,主動去給二老盛飯。

“你看看,我兒子就是長大了,都知道孝敬父母了!”

李冬梅見狀麵露堆笑,得意地看向任國偉。

聞言,任劍的身子一頓,嘴唇輕抿。

不管是夢,還是重生,能多停留哪怕是一秒都是好的。

坐回餐桌,他總覺得自己就是重生了,這是一種直覺。

可是父母頭頂的小蠟燭是個什麼鬼。

難道是重生後遺症,眼睛出了問題?

就在他心存疑惑之際,任國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放下了碗筷。

“瞧我這記性,差點給忘了。這是這個月的工資20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