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玨沒有理她。
這樣的態度讓程九月很是反感。
“你聾啦？沒聽到我在說話嗎？”程九月拉過一個凳子，坐在沈墨玨身邊，抬起手準備用力戳他的肩窩。
結果被人躲了過去。
“你要錢做什麼？”他淡聲詢問。
程九月不耐煩：“要你管。”
沈墨玨：“如果不說，那我給不了，你去找母親吧。”
程九月聽到沈墨玨這麼說，氣衝胸口，呼吸都變的沉了下去“你給不給？”
沈墨玨：“..”
他垂眸做著手裏的事情，不言不語。
沉默的拒絕。
程九月見狀冷笑一聲：“行，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去告訴我媽，你在外麵跟一個女生拉拉扯扯..那個女生，看樣子還挺有錢。”
沈墨玨：“！”
他洗菜的動作頓了頓。
但很快，便恢複了神色。第二遍衝洗，他打開水龍頭，任由冰涼的水砸在盆子裏。
“九月，如果你要是拿錢去買胭脂水粉，我不會給你，如果你要是為了學習，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這次考試，倒數第一的成績，你敢拿出來嗎？”沈墨玨淡漠的抬起眸子，看了旁邊的程九月一眼。
“你——”
她本以為拿捏了沈墨玨，要錢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虧她剛剛出去遇到沈墨玨跟一個女的在一起，結果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這人就像是塊木頭。
無情無感..
程九月氣不過，抓起水盆裏麵的菜葉子，就甩到了沈墨玨的身上。
雖然是五月天，但冰涼的水澆頭而下，還是讓人忍不住的打個哆嗦。
水濕了他的頭發。
一滴滴順著前額的發絲滾落下來。
程九月氣哄哄的離開了，步子踏的特別重，恨不能 將地踩出來一個窟窿。
沈墨玨閉上眼睛。長睫羽上也掛著水珠，襯著他臉色更加蒼白。
拳頭攥緊複而又鬆開。
隻是下意識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接著洗菜..
似乎自己怎樣，趙黎怎樣，程九月怎樣，都讓他的情緒掀不起半點波瀾。
他在這裏，就當真是一具行屍走肉。
逃不掉，躲不開..
有多少次想過離開....已經數不清了..
小時候不敢...
被打的時候不敢...
被抽血的時候不敢...
到後來，後爸的責怪，打罵...
惡語相向...
他隻要在臨縣，就離不開這個家，他走不了..走不掉..所謂的血緣不過是束縛在他腳踝上的鎖鏈。
在被誤會的時候，趙黎不信他，要他道歉的時候，他都想過離開的。
可在這個破爛的家裏..
後爸逃走了，隻剩下趙黎和程九月，兩個女人撐起這一個小餐館來維持生活來源...
沈墨玨懊惱..
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會難受，會疼，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但他也會心軟，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沈墨玨動了動酸澀的腰。
下意識抬頭望了望碧藍的天，和那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