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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媽掛的褲子挨我衣服這麼近!靠全濕了,老子今天要穿的!”
一大清早,李穗被一陣咆哮聲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剛坐起來就看見沈聽肆拽著自己的褲子摔在地上,看那不解氣的樣子,他似乎還想踩上一腳。
“你幹什麼了!?”李穗急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短褲匆匆忙忙爬下床。
他心疼地撿起褲子,感覺委屈得不行,這可是奶奶送他到鎮上的時候買的新褲子,70塊錢呢。
李穗憤憤瞪著沈聽肆:“你幹什麼扔我東西?”
沈聽肆見是他,語氣更加不善了。
“你那兩眼珠子是擺設嗎?你褲子怎麼曬的。”他伸手指向晾衣杆上的一件外套,語氣很是不屑:“嗬。”
李穗曬的時候沒見過那外套,他受不了平白無故的欺負,當即就罵回去道:“你亂說什麼?別張嘴就是噴糞水,我什麼時候挨著你了,我昨天洗完你才開始的,關我屁事,再說你幹淨的外套憑什麼放在晾衣服的地方?”
沈聽肆一噎,李穗這話說的挺在理,但他又不想承認自己的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站在陽台和寢室通行的小道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色都很不友好。
正在兩人僵持之時,宿舍的門被人推開,兩人雙雙回頭,發現是江銘浩回來了。
李穗不想像村口那些碎嘴婆子一樣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吵架,見有人回來,他便抱著褲子進衛生間去了。
他的褲子髒了,得重新洗一遍才行。
李穗一邊洗一邊在心裏罵江銘浩,他把畢生學過的難聽詞彙全部倒在江銘浩身上,搓褲子的手都紅了才回過神。
而寢室裏邊,沈聽肆也在生悶氣,進來的江銘浩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順嘴問他:“怎麼了?”
沈聽肆翻了個白眼:“嘖,那小土包子褲子弄濕我外套了。”
江銘浩皺眉道:“不是他吧,昨晚上窗戶沒關,風這麼大吹到一塊兒了。”
“什麼?”沈聽肆猛地回頭。“我早上起來看的時候是攤開的啊。”
“哦,我早上拿東西時順手撥開的。”
沈聽肆沉默了,他的表情甚至有點龜裂。
洗好褲子的李穗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出來的時候甚至都沒看沈聽肆一眼,生怕髒了自己的眼睛。
李穗重新爬回床上,抱著本書看,他昨天就在圖書館辦了借書證,然後借了幾本書回來。
沈聽肆就在下邊轉悠,好幾次路過李穗床鋪都會頓住,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李穗自然不會認為他是想道歉,他壓根兒就沒往這上麵想,李穗從小就被村裏的孩子孤立欺負,那些人也不會道歉,除非是被家裏的長輩教訓了,狠狠揍了一頓才會不情不願的說一句“對不起”。
道歉對李穗來說是最沒用的,不如給奶奶送倆水果強。
沈聽肆昨天施舍給他的5000塊錢足以讓李穗心大的忽略掉不愉快。
就是下麵的人來回晃悠,有點礙眼,李穗換了個姿勢,背靠著護欄,這樣就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