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安室一直沒等到諸伏景光回來,直到找到了餐廳,才看到魂不守舍的同伴。
“怎麼了?”
安室感到有些不對勁,事實上,在走廊上看到織鏡的時候他就有種不詳的預感,要知道,認識那麼久,織鏡還從未有過打個招呼就走的情況。
“太恐怖了。”諸伏景光拍著胸脯,仿佛剛才強行鎮定的樣子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眼底全是佩服:“她的分析幾乎沒有錯誤,幾乎把我底都掏空了,我從來沒有那種感覺,就想把我扒光了放在她麵前似的。”
安室覺得有些有趣,調侃道:“你居然被她思維非禮了?”
“你不懂,這是我從未見過的天賦。而且……”
諸伏景光白了他一眼,道:“她知道了。”
“嗯?”安室還沒從第一句話裏反應過來,猛不然聽到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問道:“知道什麼?”
“她知道我是臥底。”
諸伏景光笑了。
安室卻完全不能從這句話巨大的信息量裏緩和過來,呆了呆:“什麼?”
“她知道我是臥底。”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麼隨和,隻是有些奇怪,豎起三根手指,道:“說來也對,我在她麵前疏忽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嚴重,她要不發現也難。我還真是,什麼都做不好。”
他看了看安室,後者的表情還停留在震驚之中,不過除此之外,諸伏景光還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危險氣息。
他可不想讓兩人反目成仇,連忙阻止到:“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和她聊過了,她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其他人,而且她也給了我離開的機會,隻是走的時候拿走了我的槍,還有那張儲存卡,雖然我還有周旋的餘地,我說了她和組織裏……”
“我去找她!”
安室迅速往外走去,卻感覺到身後的人還想說些什麼,他猛地回頭,指向諸伏景光:“交給我來!”
“別再想留下來了,從現在開始,你做好隨時退出的準備!”
————————
“告訴組織你想退出是一個愚蠢至極的決定,馬修。”
同樣的酒店裏,在餐廳的氣氛還沒那麼緊張的時候,完全隔擋不住冬日刺骨的寒冷的地下室內,一個如同周圍溫度一般冰冷的聲音響起。
剛剛蘇醒的馬修費力地抬起眼皮,肥胖的體型讓他沒有辦法在地上靈活地轉身。他看不清來人,隻能嘲諷道:“你們不殺我,這倒讓我很驚訝了。”
“是嗎?”那人又說話了,“或許我們該殺了你,你就不會跑出去說些什麼。把組織情報賣出去,即便隻是你認識的幾個通緝犯,也夠你賺一壺。”
馬修冷笑一聲:“我才沒有那麼傻,這叫自投羅網。”
“這叫合作。”那人糾正著。
直到這個時候,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馬修才反應過來,費力地眯起眼睛,死死的盯著將自己隱藏在地下室陰影中的人,警惕著:“你是誰?”
“你不會想知道的。”那人依舊這樣冰冷地回答著,那聲音讓人聽著有些恐懼,恐懼久了,就有些無處可逃的厭煩:“我可以放你走,但你總得用什麼信息作為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