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
銀白月光從天灑落,但卻抵不過地上霓虹閃爍。
從市郊某個別墅莊園的窗戶裏,傳出時而急促高亢,時而慵懶低沉的喘息與呻吟,三具赤~裸身軀在白色床單上翻滾糾纏,香水、汗水與某種不知名液體相互混合,奇異的味道在燥熱的空氣中飄蕩,從鼻端吸入,不斷刺擊著神經,在越發放縱高亢的嘶喊聲中,達到巔峰。
聲音消減,喘息漸穩,男人從床上起身,坐在一邊,右手伸出,摸在了躺在床上女人被汗水浸濕的長發上,那張嬌嫩可愛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精疲力盡進入沉沉夢鄉。
窸窸窣窣,另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赤~裸的身子從床上爬起,她向男人露出一個疲憊但卻帶著諂媚的笑容,隨後搖搖晃晃的走向寬大房間另一頭的洗浴室。
男人向她瞥了一眼,冷笑一聲,隨後從床頭拿起香煙,點上,走到了窗台邊,清冷月光將微紅煙頭照的明滅不定的同時,也讓男人的身軀曝露在了月光下。
這是一具極富視覺衝擊的強健身軀,線條明晰的肌肉展示了男人的陽剛,而遍布全身的猙獰疤痕卻展示了男人的勇武,特別是男人脖子上掛著的那顆不過拇指大小的黑石吊墜,在月光的映照下居然還閃爍著淡紫色的神秘光芒!
——那是他命中的幸運,是拯救了他無數次的神奇附身符。
洗浴房內橘黃燈光亮起,隨即響起了嘩嘩的流水聲。
伴隨著沉穩而有節奏的敲門聲,一個聲音響起,“三爺,我們該出發了。”
三爺,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稱呼,但放在以魔都著稱的這個龐大城市,卻代表著一種常人不能違背的意誌,更是某些人揮之不去、避之不及的噩夢。
這個稱呼的擁有者,就是站在窗邊吸煙的精壯男人。
“知道了,你先去準備。”三爺用沙啞的聲音回答著,語氣裏卻帶著疲憊和懶散。
他彈掉煙頭,轉身向著洗浴房走去,正在裏麵衝涼的女人看見三爺進來,發出嬌媚的笑聲,她剛貼上去,卻不料三爺一巴掌甩了過去:“滾出去!”
女人捂著臉恐懼的跑出了洗浴房。
不大一會兒,三爺走出洗浴房,之前被趕出來的女人急忙跑過來,服侍穿衣。
房間安靜,微風輕拂,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溫柔地投射在床上那具柔嫩的女性軀體上,細膩光滑的皮膚反射著月光,散發著高~潮餘韻的誘人光彩。
穿好了衣服的三爺微笑著,俯身在床上少女的臉蛋上吻了一下,隨後一拍身邊成熟女人的臉蛋,“時間不早了,你先去睡吧,不要等我了。”說罷打開房門走下樓去。
房門關閉,女人一直站在原地,良久過後,那雙漆黑的眼眸漸漸散發狠戾的光:“等……你?我等你去死,哈哈哈……”
……
數名黑衣大漢等在樓下的大廳裏,看到他來,一個年輕的男人快步迎了上來。
“三爺,那邊的人傳話過來說,一切按照既定的計劃,我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兄弟們也都準備好了。”
沒有多話,三爺點了點頭,徑直走出了高大的門房,在偌大的庭院裏深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後,他抬頭看了看夜空。
此時在天空上,一輪帶著些微血色的滿月正懸掛黑暗天際,三爺一愣,跟在他身後的男人立刻走了上來,低聲說道:“三爺,今天據說是百年難遇的血月……”
“血月?”三爺眉頭皺了皺,這可是個不好的兆頭,不過從不信鬼神的他冷笑一聲,抬步走下了門前的階梯。
十多輛黑色防彈車先後開出鋼製大門,幾位肅立在大門邊的黑西裝眼中散發光芒,全都看著遠去車隊居中的那輛林肯。
在他們心中,林肯車中無比尊貴的三爺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也是他們的一切。
……
三爺並不老,而是一個老大,一個幾乎掌控了半個魔都,在魔都地下世界至高的王。
他父母不詳,十三歲從孤兒院跑出來,隨後開始混蕩社會,十年打拚,和六個兄弟成了日後占據了龐大魔都地下世界半壁江山的玫瑰盟——這個名稱的由來,在於十五歲那年他送給她的摯愛,就是一朵即將凋零的玫瑰。而他的摯愛,也就是接過了這朵即將凋零玫瑰的五分鍾後,用自己的鮮血,讓它重新煥發了神采……
從那以後,三爺消失了五年,再度出現後變得陰狠冷酷,悍勇無雙,他拚殺,他作惡,看著一個個生命在眼中消失,他變得越來越麻木,仿佛那些在他眼前消失的已經不再是生命,而隻是一些無用的垃圾。
玫瑰盟在六兄弟的拚殺下越發的有名氣,社團在壯大,人員在增多,所涉及的行業也逐漸多樣化,銀行戶頭的膨脹速度居高不下……
……
“三爺,收到第三方通信。”坐在林肯車中的青年轉過頭來,“這個頻率很奇怪,像是什麼密碼……”
三爺平靜地接過他遞來的監聽儀,把聽筒放到耳邊,裏麵的滴滴聲長短深淺不一,正是標準的軍用密碼。
三爺放下聽筒,看了這個青年一眼,隨後這個青年從密櫃中掏出一台衛星電話遞給三爺,又將一個能夠隔絕外音的監聽耳機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三爺拿起電話,撥出一組烙刻在骨髓的號碼。
“第五婚姻介紹所……”
電話接通了,在經過無數基站輾轉連接之後,一個嬌媚的聲音傳到三爺的耳中,“您好,這裏是第五婚姻介紹所……我們這裏提供……?”
“美女出不出台?一晚上多少?包夜怎麼算?”三爺打了個哈哈,毫不在意這句話會刺激到對方,“一次五百怎麼樣?要是侍候大爺舒服了,小費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