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頓時安靜下來，程然腦子一懵，這家夥指責自己什麼？
魅惑葉纖纖？
太棒了，多說點，我愛聽……程然心思浮動，借助有麵具遮擋，毫無破綻地淡淡說道：“柳小姐太高看在下了，何況主人也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休要汙蔑。”
“還沒做什麼壞事，可都鬧得滿城皆知了。”
柳如玉雙手抱於胸前，怒極反笑道：“懷安區放開賦稅權一事，你可知這一舉措會害得多少凡人因此喪命？隻短短半個月，你懷安區因此多出來的乞丐都不得不流浪至我柳家區域了！”
“如此竭澤而漁的法子，別說這一舉措是我未來嫂嫂做出來的決定，肯定是你貪圖功勞，有意蠱惑她作出如此錯誤的判斷！”
效果已經這麼好了麼……
程然卻不否認，隻是沉聲說道：“且不管好壞，這決策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多管閑事。”
雖說這法子是葉纖纖想出來的，但決定實施的還真是自己，她用這個來指責自己還真說對了。
可自己也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哪裏會在乎這妮子的指責。
卻見柳如玉態度愈發冰冷，卻又點了點頭道：“是，你懷安區的事情，的確與我柳家沒什麼關係。”
“但是縱火案可就跟我柳家有莫大的關係了。”
怎麼又扯回到這件事上來？
程然眉頭一皺，正打算扯皮兩句，卻見柳如玉那張嘴吧啦吧啦不停：“這次縱火案兩個死者，柳米軒長老因公殉職，他的子孫會享受到家族內最好的待遇；吳阿三雜役看管不力，罰其族係一並為柳米軒長老殉葬。”
這處理結果頓時令程然沉默下來，而葉纖纖這才輕飄飄開口道：“齷齪，你柳家素來如此。突然遭逢如此大厄難，總歸要從別的地方補充些原材料才是。”
“你可沒資格指責，受了魅惑就同意竭澤而漁的女人。”
柳如玉毫不客氣地回懟道：“何況姑奶奶我聽了這一結果，立刻就在刑法堂堂口給他們講道理，直接把他們勸得更改了判決結果。可知道姑奶奶開口第一句話是什麼？”
講道理？九龍城哪裏有講道理的地方。
程然不置可否地向她投去目光，卻得到她淩厲回擊——
“去你娘的！”柳如玉竟當場指著程然鼻子大罵道：“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同樣在職位上看守，修士死了叫殉職，凡人死了卻還罪加一等？”
“同樣爹生娘養，凡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嗎！”
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但在場四名修士，足有兩人對此不屑一顧。
快站到大堂外的葉青竹嗤笑一聲，嘲弄道：“早聽聞柳家七小姐柳如玉任性刁蠻又不失天真爛漫，本來妾身是不信的，今日一見方知此話不假。”
“敢問柳小姐，走獸飛禽都有父母養育，為何凡人就能對它們肆意捕殺？”
“畜生又豈能與生靈之長人類相提並論？”柳如玉自有一套理論，不屑道：“文化、語言，人類能創造出來，畜生能嗎？”
這一番話看似有道理，但在這方世界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