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公主。
勾起唇,我的嘴角綻放出淡淡的笑容。
“別多想了,這種悲傷,隻是一種表演方式。”
霍懌傑默默地望著我。
他一定希望我說的是真的。
可是,怎麼可能。
我的生命中全是刻骨銘心的傷痛。
我的心已經死了。
一陣疼痛翻江倒海湧向我,我強忍住心痛,站起身輕聲道:“我去下洗手間,失陪了。”
在霍懌傑關切的目光中,我從容走出大廳。
剛出門,我的腳步便踉蹌起來,無法掩飾的心痛如夢魘般侵襲我的身體。
痛得失去了所有勇氣。
洗手間的鏡子裏,分不清麵前女子濕潤的臉上究竟是水,還是眼淚。
蒼白如紙的麵孔,空洞的眸。
她呆滯地直視前方,眉間竟是無盡的痛。
一種傷痕累累的殘忍的疼痛。
一種無法遮掩的劇烈的疼痛。
這個冷漠的公主何時如此狼狽過,她從來都是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裏。
驕傲的,毫無感情地活著,沒有快樂,沒有幸福,沒有愛。
我用麵紙擦拭臉龐。
鏡子中白皙的肌膚仿佛已漸透明,桃花般的容顏失去了神采。
頹廢不堪。
我自嘲地笑笑,攏一攏長發。
怕是再待在這裏就會將所有心痛暴露無餘。
我走下樓,提前退席。
陰謀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淡薄的月光在身上暈了薄薄一層。
晚風微涼,灰藍色的天幕上點綴著閃閃繁星,與七彩霓虹交相輝映,仿佛海天相接般的美麗。
我走出大門,冷不防一個黑影突然衝向我,朝我揮來狠狠一拳。我下意識地閃開,緊接著又是一拳,疾風撲麵而來,吹亂了我的長發。
我輕旋身體,避開突如其來的偷襲,伸出手,箍住對方憤怒的拳頭。
令人意外的是,麵前的人居然是安然。
她的頭發蓬亂,額頭和嘴角滿是淤青的痕跡,淌血的傷口觸目驚心。
安然抽出手,衝我吼道:“米靜,你太卑鄙了。”
淚水從她眼角滑落,絕望而仇恨。
我愣在原地,心沉沉下墜。
安然衝向我,聲音狂亂而嘶啞。
“你有什麼就衝我來,為什麼要傷害我姐!”
我側過身,安然重重地撲在地上,她的頭發與淚水糾結在一起,狼狽不堪。
我的心髒像是被瞬間扯出身體,劇痛無比。
“她怎麼了?”我看著安然,心痛如獸在心裏肆虐,咬噬著每一絲脆弱的神經。
“她怎麼了?你居然問我她怎麼了?”安然的聲音陡然拔高,“剛才明明是你的人把我姐帶走了,你還問我她怎麼了!你們把她帶去哪兒了!你們要對她做什麼!”
我的手指僵冷,莫名的疼痛感滲入血液,冰冷刺骨。
安然扭曲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恍惚天旋地轉。
我低聲說:“不是我做的。”
安然暴怒道:“你別裝了,他們已經承認是公主的人。”
他們?
我的心驀地一驚。
我不知道安然口中的他們是誰,更不知道安雅會不會有危險。
但現在,絕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
安然的眼淚在臉上衝出一道道水痕,清晰的紋路,交錯出哀傷的絕望。
我的心像凋落在泥濘中的柔弱花瓣,被疼痛踐踏得幻滅了呼吸。
“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
我的語氣淡漠如同天邊蒙朧的霧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