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慕容上、皇甫雨馨及司馬夫婦乘船駛往孔雀島。掐指算來,後日便可到達。
那夜之後,皇甫雨馨一直冷冷的,慕容上心知此事不宜操之過急,亦深知女孩子心最軟,時日一久冰也就化了,故對她的冷淡不以為意。對她依舊百般體貼,萬般嗬護。弄得皇甫雨馨有時也不好意思對他冷言冷語了,隻是覺得這哥們臉皮夠厚、脾氣夠好、意誌夠堅。
這日夜間,皇甫雨馨擁被酣眠,忽然被驚醒,船左右搖擺,愈晃愈劇。皇甫雨馨忙穿衣起來,隻聽慕容上在門外邊敲門便喊:“雨馨!快起來!暴風雨來了!”
皇甫雨馨站立不穩,好容易開了門,一個趔趄跌進了慕容上懷裏。二人也顧不得這些,跌跌撞撞,攜手跑到甲板上,見司馬夫婦和船工正試圖把船帆降下。風愈來愈大,雨愈來愈急,再不降船帆降下,船極有可能傾覆……
慕容上執劍飛身上了桅杆,皇甫雨馨叫道:“小心!危險!”慕容上幾次險些被風吹下去,極力揮劍斬斷了帆繩,主帆被風勢一吹,撲落到客房屋頂上。同時,司馬夫婦已降下副帆……
船的晃動輕微了些,但此刻大浪滔天,依舊險象環生。風勢愈來愈大,船在巨浪裏像一枚小小的柳葉。終於,船再也撐不住風催浪打,傾覆了……
在傾覆的一刹那,慕容上把皇甫雨馨擁進懷裏,在她耳邊堅定地說了三個字:“我愛你……”皇甫雨馨也說了一句話,隻是風浪震耳,慕容上聽不真切。
當慕容上睜開眼睛,烈日的強光讓他感覺到一絲刺痛。海浪聲在耳邊此起彼伏。他緩緩抬起頭,見自己趴在沙灘上。右手依舊緊緊握著一隻白皙的小手。皇甫雨馨趴在他身邊一動不動。
慕容上緩緩起身,搬動她的雙肩攬到懷裏,叫道:“雨馨!你醒醒!雨馨!”
好一會兒,皇甫雨馨鼻翼微微闔動,輕聲咳了一下。慕容上喜出望外,見此地烈日當空,再曬下去非脫水不可,便將她攔腰抱起,向樹林中走去。
在一陰涼之地,慕容上將她放在樹下草叢上。過了半個時辰,皇甫雨馨漸漸醒轉。慕容上笑道:“你醒了?”
“這是在哪裏?頭好痛……”皇甫雨馨一手撫額道。
慕容上道:“咱們的船遇到風暴,你我命大,被風浪衝到這個島上。我也才醒過來半個時辰,剛摘了點野果。你我暫且休息一下,一會兒四下轉轉,看看這個島。”
皇甫雨馨見那野果鮮紅欲滴,恰好渴了,便拿了一個欲吃。慕容上道:“慢!我尋了一大圈,隻有這種野果,所以摘了些回來。但這種野果我沒有見過,不知有毒無毒……你且別吃。我剛才試著吃了一個,如果一會兒我沒有異樣,你再吃。”
皇甫雨馨見他以身試毒,心裏頗為感動,也頗擔心,道:“那你萬一中毒怎麼辦?”
慕容上見她關切的神色大為受用,笑道:“不要緊,倘若有異樣,我可以用內功把野果逼出來。”自然這句話不過是安慰她一下,倘或真有劇毒,毒走血脈,即便逼出果肉也遲了。
所幸此種野果無毒,且甜脆可口。二人食用了幾個,有休憩一番,恢複了體力,便在島上四下走走。
此島不大,成橢圓形,長約四十裏,寬約二十裏。島心有座小山,約高百丈(海拔333米)。慕容上見此,不由擔心起來……此島太小,沒有淡水,食物也缺,如何存活下去?
二人見夕陽西斜,便暫且找個住所歇息一晚。恰島心山上有個天然山洞,便將就住下。慕容上曾於海島上住過不少時間,故求生經驗比較豐富。白天巡島時撿了許多枯枝幹草,又自海邊捉了幾尾海魚。於是在洞口生起火來,烤魚談天。皇甫雨馨抬眼見繁星滿天,笑道:“我小時候最愛看星星,往往看得脖子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