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一場神魔大戰波及了整個黃土大地,山河俱損、硝煙四起,這場浩劫使得人間一片煉獄,殘垣斷壁,荒村死鎮,和無數個殘破的家,四處都是戰士跟百姓的哀嚎,整整持續七天七夜。
直至千年後山河愁雲散盡,萬物複蘇,滿目瘡痍的大地終於有了一線生機。
一間破敗的茅屋裏發出嗚嗚咽咽孩童的哭聲,小女孩八、九歲摸樣,亂蓬蓬的頭發,黃黃的小臉,因為沒有肉,那雙眼睛就顯得格外大,整張臉上似乎隻長了雙眼睛,殘破的衣裳勉勉強強遮住身體,由於長期受饑餓的折磨,瘦骨嶙峋,如枯柴一般,房屋破爛簡陋,隻剩一張簡易的床,跟幾個小板凳,榻上躺著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子,衣衫襤褸,皮膚黝黑,蒼白的嘴唇透出死亡的氣息,氣息奄奄 。
小女孩眼帶淚珠搖著身旁的白發胡須老人:“溥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爹,這裏隻有一個銅錢,等我到街上再討些就還上。”溥老頭深感無奈,看著可憐的孩子道:“娃娃,錢你收起來,我也無能為力,你爹已經病入膏肓,這場瘟疫已經死了無數人,救不活了。”溥老頭從隨身的布袋裏拿出幾包藥草,塞給女娃娃:“拿著,先吊著這命吧,能活一日是活一日。”
接過藥,緊緊的抱著,仿佛是整個世界,“謝謝溥大夫。”老頭歎息的走了。
這個女娃娃的娘才剛入土,爹就又染上了瘟疫,朝廷發放各縣賑災,廣布醫師,救治的速度永遠也趕不上這死亡的速度。
“暮曉”一聲清亮的聲音在屋外響起,不知是否到了聲變期,聲音顯得有些低沉,暮曉看著衝進屋裏的男孩,男孩大約有十二、三歲,又黑又瘦的小臉滿是灰塵,頭發亂蓬蓬的,活像個喜鵲窩,暮曉擦擦眼淚:“二狗子,你亂喊什麼,不知道我爹爹在歇息嗎?”
“哎呦,我這是高興的忘了,暮叔叔有救了”。
暮曉一陣顫抖,生怕聽錯了:“你、你..說我爹爹有救了”?
二狗子高興的拉著暮曉坐在破舊的小板凳上道“我在街道的錢一茶坊聽幾個江湖人說,有個玄機閣知天事、通萬曉,臨縣的爆發富女兒不能生娃娃,去求了,回來就生了個胖小子”說完臉蛋兩片蘋果紅,暮曉也沒理會他紅臉的原因,急忙又問:“玄機閣也能治病,是醫館麼?”
“玄機閣知天事,它能告訴你怎麼救暮叔叔,聽說可神了,隻要有錢什麼都能換來”。
暮曉剛澎湃的鮮血瞬間冷卻:“二狗子,我沒錢,隻有一個銅板,那麼厲害的地方肯定要很多錢”。
麵前突然出現一個華麗的墨色錢袋,圖案金線構列,暮曉吃驚得看看錢袋裏麵白花花的銀子,又看看二狗子,這時才發現他細瘦的胳膊全是青紫的傷痕,暮曉眼裏布滿霧蒙,小手輕輕觸碰傷痕:“你偷錢做什麼,誰讓你偷的,沒打死你啊。”
男孩擦擦暮曉臉上的淚水,樂嗬嗬道““沒打死,我命硬,都克死全家了,一時還死不了,你拿著,我們一起救暮叔叔,聽說玄機閣在離這裏五百裏的望月峰,你趕緊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們一起上路。”
暮曉將爹爹托給村尾的醫師溥老頭照顧,暮曉爹爹跟溥老頭是忘年之交,在村裏平時常聚在一起喝酒,病倒後溥老頭就一直幫襯著暮曉,要不然暮曉爹爹早就入土了。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
兩個瘦小的身影離開破舊的小屋向著東南方的望月峰前行,兩個小人緊緊的握著對方的小手,向著希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