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點點的天空,被漆黑的幕布遮蓋。

一輪皎潔明亮的月掛在上空,柔和的將自己的光灑向人間。

寧靜平和的夜晚,在淅淅索索的樹林間旁,一座歐式別墅內,正悄無聲息的發生著什麼。

別墅的三樓,窗口處虛掩著的絲絨窗簾,半落下男人鮮明好看的影子。

可以很清晰的看見,他手裏握著細長東西的模樣。

那是....一把好看而又鋒銳的刀。

莫淵的手指來回在刀刃上停留,絲毫不怕把自己割傷。

或者說,他在等待時機。

兀的,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打開。

沉寂的空氣裏,也終於有了絲活人的氣息。

淩音歌推門而入,還未來的及打量抬眼,就聽見莫淵的聲音入了耳。

“去哪裏了,現在才回家。”

兩人落在月光裏明暗兩邊的陰影。

月光照在淩音歌臉上,讓她更加看不清籠罩在黑暗裏,莫淵的輪廓,以及他現在的情緒。

淩音歌開了一旁牆上的燈,道:“我和以前大學學長吃了個飯。”

莫淵沒有說話。

淩音歌朝他走近,“你吃了嗎?”

莫淵不看她,目光仍是停留在手裏的刀。

他的手指去更加危險的觸碰了刀尖,頓時就冒了血。

淩音歌見狀,忙上前查看了下莫淵的情況,然後轉身就要去找醫藥箱。

莫淵卻是攔著她,緊緊拽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他不在意自己手上的傷口,隻是說:“我沒有吃晚飯。”

淩音歌並沒意識到莫淵的話外之意,隻是一心著急為他處理傷口,掙紮著從他手心掙脫。

“好,處理完傷口,我就讓下人做飯。”

莫淵這次沒再攔著淩音歌,順著她的掙紮鬆開了她的手。

隻是轉頭他就用刀刃,快速的劃破自己的掌心。

毫不猶豫。

皮膚這種嬌嫩的東西,一向脆弱,就算再糙實也抵不住鋒利尖銳的刀。

更何況莫淵劃的並不淺,殷紅的鮮血順著長而深的痕跡,流淌出一道鮮明的血口子。

莫淵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淩音歌的身後,喊了她的名字。

“淩音歌。”

聽見莫淵的聲音,淩音歌下意識回過頭。

她借著房間內的光線,看到了莫淵受傷的手。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

“不能...隻看著我嗎?”

屋內燈光刺眼,莫淵的臉也被淩音歌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沮喪,眼尾和眼角都發著紅。

瞳仁裏的血絲,也比平常多了不止兩三倍。

然而淩音歌還是不解莫淵話中之意,隻是朝他走近。

她抬起他淌血的那隻手背,仔細查看情況。

“我得趕緊去給你拿藥箱了,這看著好嚴重...”

莫淵看著淩音歌臉上遮掩不住的擔憂,唇角竟上揚著笑了起來。

他喜歡看淩音歌擔心他的樣子。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看出她對自己的在意。

莫淵不在乎自己的手,隻是看著淩音歌。

或者說,他劃傷手就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莫淵掌心的傷痕,從裏麵淌出一條細長鮮紅的軌跡,順著他掌緣凝聚成血滴,又淌到地麵上。

淩音歌見狀,就要往外跑去拿藥箱,“得趕緊給你止血!”

莫淵一把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她。

他刻意將受傷的那隻手,放到身後,生怕血會濺到淩音歌身上,弄髒她的衣服。

“答應我,隻在意我一個人好嗎。”

莫淵的聲音溫柔至極,就像是在小心翼翼又很虔誠的祈求。

就好像完全讓人心甘情願的溺在裏麵,想把一切都給他。

淩音歌自然就更不例外。

畢竟當初她就是因為莫淵的溫柔,傾心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