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文見大家哭得帶勁,也伸著小手,對著囚車淒哀地喊:喊“唐郎!你若走了奴家也跟著去死算了!”。
芸淺抓著葫蘆的手,將他伸得比鱉還長的脖子塞回朱佑?的懷中:“小孩子懂什麼,瞎起哄。”芸淺唇角微掀,唐寅啊,你平常不是張狂自傲,目空一切嗎?!沒想到你還有今天!她乘機拿了一個買菜大媽的芹菜,調皮地向唐寅砸去,唐寅蓬亂的頭頂便掛上了一根芹菜。別人頭頂掛菜無比難看,但美男子就是美男子,怎麼看都是mei美噠。
瘦荷花特地從洪都趕到京城見唐郎最後一麵,見他依舊帥得掉渣,不禁淚流滿臉。
其實不少人想砸唐寅,但畏懼於唐寅龐大的擁護團,不敢擅自出手。唐寅目光掃來,那邪魅的眸子充滿著妖氣,讓芸淺周圍幾個大嬸全把持不住他強大的氣場,皆暈了過去。唐寅勾起唇角,露出絕美的弧度。芸淺卻在他微微一笑中,感受到了冷冽的殺氣。果然,其中一個暈倒的大媽再也沒能醒過來。唐寅就算在囚車之內也可以不露聲色的取人性命。
芸淺的無禮之舉引來了公憤,大家紛紛擁過來,準備不把芸淺擠死,也把芸淺踩死。芸淺迅速被一個胖漢推倒在了地上。朱佑?大驚,可是這裏人山人海,他寸步都挪不動,懷中的葫蘆也被擠得不行,抓著朱佑?的臉慘兮兮叫道:“要死了,要死了!”
朱佑?趕緊先借著路邊的梨樹將葫蘆拋上枝頭,呼吸新鮮空氣。葫蘆被猛地一拋,嚇壞了,掛在枝頭嚎啕大哭。芸淺也是聰明之人,眼見站起無望,便小心蠕動身體,靠向牆角,以減少攻擊力。她弓著身體,讓自己有足夠空間呼吸。又將雙臂抱於頭部,護著最重要也最脆弱的的太陽穴。她哪裏料到隨便丟根芹菜就會發生如此嚴重的踩踏事故,京城的人都瘋了嗎?!為了一根芹菜把人往死裏逼!
這時瘦荷花也激動了,“唐郎,我要隨你去了啊,”她拔出匕首,往胸口一刺,頓時倒在了地上。她身體肥碩,一倒就砸了好幾個姑娘家。身邊沒倒的嚇壞了,趕緊扭頭便跑,場麵極其混亂。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朱佑?站在梨樹上扯著嗓子對遠處喊道:“不好,鬧出人命了,大家趕快往後撤!”
後麵的人也不知前麵的人在叫什麼,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一個老公公倒在地上,絕望地向朱佑?伸著手:“救我,救我!”朱佑?趕緊跳下樹,剛拉住老人家的手,後麵有個壯漢不注意腳往後一踩,硬生生地踩斷了老公公的脖子。朱佑?看著老人家死不瞑目的樣子,心中一寒,當即跳上別人家的瓦房,順著屋頂走到遠方,對著遠處喜歡看熱鬧一直往人群裏擠的百姓們道:“大家快有序往後退,裏麵擠死人了!”老百姓們不解,這擠還能擠死人?不過看這俊逸若仙的少年有王者之氣,說得話滿是威嚴,讓人不自覺地就聽從了他的安排,有序往後退去。這時準備問斬的官吏也騎馬來了,一見皇帝光著隻腳站在別人家的牆頭,也來不及跪拜,當即下令官兵有序疏離百姓。這次踩踏而死的,有二十多人。傷者不計其數。官兵們將昏迷過去的百姓都擺到了大街之上。
這時準備上街看他寅哥哥最後一麵的伯安也來到了人群之中。他見一個小胖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也沒人理會,就順手抱起來一瞧,“你真是我親弟弟啊!”葫蘆一個沒抱住樹幹,從梨樹上掉了下來,幸虧掉到了草坪上,隻摔斷了腿,這要是腦袋朝下,基本上就是個死啊!
伯安抄起兩根棍子,夾住葫蘆的腿,抱著他往近處走,但見芸淺倒在了雞窩裏,昏死了過去。伯安趕緊把守文放在地上,將芸淺從雞窩裏拖了出來。芸淺被憋住氣了,伯安將她平放在地上,拉出她的舌頭以避免昏迷的芸淺因為舌頭後墜,堵塞氣管而斷氣。他輕抬芸淺下巴,對著芸淺的嘴就吹了幾口空氣,然後又按了她幾下肚子,芸淺才從恍惚中緩過勁來,她睜開眼睛一瞧,伯安正在給自己按肚子,立馬又閉上眼睛,繼續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