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發眉麵上多了一層冰霜:“皇上,這殺人又不一定靠武藝。聽說這幾年冥教擴散最厲害的就是商業版圖,芸淺明裏也好像幫忙打理過諸家的生意,那水平可不是一個深閨女子可能有的。”
朱佑樘總覺得不對:“上次朕見過桃子,他還刺了芸淺一劍。”
姚發眉道:“皇上不要被表麵現象所迷惑啊,那蒙麵的男子有說他是桃花仙子了嗎?就算說了,沒準也就是掩人耳目。”
諸芸淺?
桃花仙子?
朱佑樘根本不能把這兩個人拉一塊去,或者有別的人篡奪了教主之位也不清楚。“冥教教主曆任都是女子嗎?”
姚發眉道:“奴婢自從知道曆任教主身上都會有曼陀羅花香之後,便也養了幾隻鬼尾碟尋找。探子在華山之巔的山洞裏發現了六任已故教主的屍骸,都是女子。”
朱佑樘也養了一隻鬼尾毛毛蟲,這黃色的蝴蝶看著又醜又難看,但十分罕見,因為它隻喜歡吸剛死之人的心頭血。朱佑樘不喜歡這種蝴蝶,可是沒辦法。它們若是不吸血,一輩子都是毛毛蟲。朱佑樘隻得從牢裏抓來了一個死囚,供毛毛蟲吸血。
這毛毛蟲極其詭異,吸完血肚子裏麵脹了起來,極其恐怖,抽搐成一團,然後抖了幾下,就抖出來兩個稚嫩的翅膀,開始飛了。這季節曼陀羅花還沒有開放,所以它們隻會去找芸淺。
鬼尾碟的嗅覺十分好,隻要一百裏之內的人,都能找到。
朱佑樘就追著幾隻蝴蝶跑,終於在萬歲山頂,看到了芸淺。她正靠在一棵鬆樹邊,好像睡著了。芸淺的睡容恬靜,完全看不出來因為朱佑樘朝她發火而生氣。
或許因為不在意,所以朕對你做什麼你都無所謂。
朱佑樘脫掉自己的外套將芸淺瘦小的身子裹了起來,這時淺睡的少女醒了,看了看朱佑樘,眼中連他的倒影都沒有。
朱佑樘盤腿而坐,將芸淺拉到自己懷中:“朕錯了,不該朝你發脾氣。你別生氣好嗎?”他的語氣,近乎哀求。
芸淺沒有說話。
朱佑樘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將芸淺的頭硬掰到自己肩膀上靠著,然後才覺得和諧了些。兩人相依著靠到了天明。
朱佑樘每次不開心就會想到去找西山山腰上那個奇怪的癩頭和尚談人生聊理想。
可惜大仙已經不見了,一打聽才知道,這大仙因為沒錢吃飯,在巷子裏qiang劫小姑娘被小姑娘給製服。現在抓進牢裏去了,要流放三千裏。
朱佑樘就去牢裏麵看大仙。
那癩頭和尚被打個半死,靠在床上滿口汙穢,也不知在罵誰。
朱佑樘就坐到床邊,取出一個金錠:“大師......”
假和尚聽出了朱佑樘的聲音,立馬坐起身來,抓住貴公子的袖子就問:“你娘子呢?”
朱佑樘麵如土灰:“我今天和她圓房,她突然死了。”
癩頭冷嗤一聲:”別逗了好嗎。“
朱佑樘瞳孔皺縮,這個和尚果然有問題!“你認識我娘子?”
癩頭和尚滿是不屑:“想套我話,沒這麼容易!”
朱佑樘道:“對了,我突然想起最近收了一個好像冥教教主的屍體,你說我把她丟進河裏喂魚好還是丟進魚裏祭河好?”
老和尚一聽,跳將起來:“你敢!”
朱佑樘何其聰穎,看這老和尚既然知道連副教主劉瑾都不知的秘密,就猜到他和教主的關係匪淺:“教主都被人給殺了,你有什麼不能說的,不應該扶持新教主上位,討伐叛賊嗎?”
老和尚發現朱佑樘很不簡單!“你第一次來老衲就覺得你有問題。你穿得風度翩翩,恍若天人,怎麼可能和那些愚民一樣,沒看出老衲為何拄著拐杖飄在半空中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