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乎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但對於金坤來說,仍有兩個謎團沒有解開。第一,木美子和朱老師到底是什麼關係?木美子是不是被他殺死的?第二,爺爺的死亡之謎。為什麼清晨時還在說話的爺爺,屍檢結果卻顯示昨晚就已經死了?他猜測,關於爺爺那個詭異的謎團,朱老師也未必知道答案,此刻剛好用它來拖延時間。於是,他就拐彎抹角地向朱老師詢問。
不等他問完,朱老師突然向身邊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三個黑衣人端起步槍,衝進了狹窄的通道裏。朱老師盯著他的眼睛,冷笑了一聲道:“金坤!我太了解你了,你不就是想拖延時間嗎?好讓你的同伴帶著‘銀玉屍衣’遠走高飛!”
金坤沒感覺出自己哪裏露了馬腳,暗罵了聲“老狐狸”。金坤雖然很擔心同伴的安危,但臉上卻不露聲色,鎮定地看著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朱老師吼了一聲,繼而臉上掠過一絲殺意,用手槍指著他的眉心:“那好,看在我們師生一場的情分上,我就告訴你!木美子是我安插在你爺爺身邊的人,為的是盜取你家家傳的秘密。但她是個沒用的家夥,潛伏了十七年也沒找到你家家傳的秘密……”
金坤聽到這裏,完全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木美子果然是一個臥底。
“你猜得沒錯,是我用鐵錐刺死了木美子,哈哈……”朱老師突然冷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陰森惡毒的意味。
金坤壓抑的憤怒一下被點燃了,衝著他咆哮:“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夥!為什麼要殺死木美子?”
朱老師的笑聲戛然而止,冷冷道:“木美子背叛了組織,這是她應有的下場!”
金坤也猜到是這個可能,心想在小旅館的那天夜裏,如果不是看到木美子寫的紙條,我肯定不會輕易去赴約,因為那時,我太想知道木美子究竟是不是神秘組織的棋子,她是否還活著!朱老師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木美子寫下紙條放在小旅館,我看到後必定會毫不猶豫地去赴約。但不知為什麼,木美子突然良心發現,也跑到了瘋人院。她本想揭露朱老師的詭計,實現自我的救贖,卻不承想被朱老師用錐子殺害了!
金坤忽然想起在瘋人院看到的那段可怕視頻,暗道:“木美子殺死了爺爺,就算是她幡然醒悟,但惡果已經釀成!無論她怎樣救贖,罪孽永遠也洗不清!她死有餘辜,不值得我為她傷心!”
金坤心裏矛盾得很籲出一口氣,繼續追問爺爺“死而複生”之謎。朱老師也不掩飾,道出了其中的天機。
原來,在加油站起火的那天清晨,當金坤離開老宅,打車趕往加油站時,朱老師派人闖進了老宅。但是,他們剛一進入老宅,就看到宅子裏冒出了濃煙。他們頂著大火衝進“金神算”的臥房,發現了一尊快被燒化的蠟像,一台燒焦的錄音機,以及快被大火吞噬的巧妙機關。
金坤回憶起那天清晨的一幕,爺爺的臥房拉著窗簾,床前還吊著厚厚的床幔,隻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而且爺爺的聲音也怪怪的。特別是當爺爺吩咐完任務後,金坤並沒有問原因,但爺爺卻突然高聲咆哮,命令他不許問原因,立刻拿著“最珍貴的東西”離開老宅。
當時,金坤覺得很奇怪,現在想來,窗幔後坐著的一定是蠟像,聲音就是從錄音機裏放出來的,這一切都是爺爺在前一晚就設置好的巧妙機關。想必是前一晚的情況非常危急,爺爺隻能采取這個辦法,將“解密之鑰”傳給我。
“你爺爺真是個狡詐的家夥!”朱老師陰陽怪氣地說道。
金坤不屑地撇了撇嘴,回敬道:“哼!恐怕您才是真正的狡詐吧?”金坤覺得還不夠犀利,就衝他大罵道,“你是個狡詐得沒有人性的家夥……”
“閉嘴!”
朱老師滿臉怒容,將手槍頂在他的眉心上,厲聲吼道:“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打死你?”
金坤麵不改色,高高揚起頭,用冷峻而輕蔑的眼神看著他:“來啊!開槍啊!”
也許是被他的舉動鎮住了,也許是不想看到他死在自己麵前。朱老師垂下手槍,對身旁的黑老外做了個手勢。
黑老外“諾”了一聲,將步槍頂在金坤的背上,吼道:“走!”
就在這當口,青銅門的縫隙鑽過來一個黑衣人,神色慌亂地跑到朱老師身前:“老大,一組和三組失去了聯係,二組的對講機開著,可根本沒人回應,而且我的對講機裏還傳來了……”他發現金坤站在旁邊,就打住不說,把對講機遞給了朱老師。
朱老師接過來,湊到耳邊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就連握著對講機的手也不住地抖動:“這……這是什麼聲?”
金坤雖然聽不到對講機裏的聲音,但通過朱老師的表情,能猜到一定是發生了可怖的事情。他忽然想起在暗室裏聽到的詭異聲響,屏住呼吸仔細一聽,那詭異的聲響似乎更加清晰了。難道,真有可怕的生物向這裏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