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隻得眼睜睜看著她和他在自己的視線中離去。
高迎祥扯了扯李自成的衣角：“喂，人都已經走遠了。”
回過神來的李自成：“啊？唉！”
回到家中，李自成向屋內喊道：“娘。”
屋內傳出聲音：“成兒回來啦？”
李自成道：“娘，今天可有糧食？”
他娘回答道：“走了十裏路，才弄得一鬥米，夠吃上好幾天了。”
一鬥米雖不多，但是在那個饑荒時代，吃的時候一省再省，總是會為下一頓著想。有米的時候就煮粥喝，沒米沒麥的時候，就挖點野草，樹皮，當食物。
李自成：“今天有客人，多煮一個人的。”
兩人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高迎祥問道：“你今年年齡幾何？”
李自成道：“二十有四，兄台你呢”
高迎祥：“我三十三，家中尚有妻女，還有一堂哥，但已病死多年。”
李自成：“這你已經說過了。”
高迎祥突然站起身來：“現在朝廷正在征兵，不如...我們同去投軍如何？”
李自成思索了一會：“好，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為國出力，應該的。今天色不早了，明日你我二人早起便去。”
說道興奮之處，兩人擊掌為快。吃過飯後李自成叫高迎祥睡自己的床，由於床小，李自成便打地鋪而睡。
睡到半夜，李自成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一人穿著破爛衣裳騎著馬，在皇宮裏轉悠，太監宮女和文武百官都向自己跪下磕頭，還看到一個穿著龍袍的人，向自己下跪並喊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在夢裏，李自成問道：“你是誰？你穿著龍袍為何稱我為皇上？”
那人道：“您才是皇上，朱由檢這就把龍袍脫給您穿上。”
一個太監走了過來，把李自成扶下馬。當朱由檢把龍袍給他穿上的時候，李自成揮手道：“不要，我不要穿，快拿走。”
隨後又過來幾個太監，把李自成摁住，朱由檢強行把龍袍給他穿上，李自成用盡力氣雙手一揮，幾個太監便已向後倒下，龍袍一瞬間被撕破。嘴中直喊“我不要穿”，可是一轉眼又發現自己被綁在了龍椅上，不知何時被綁來的，下麵百官都跪下稱臣。李自成使勁搖晃了幾下，龍椅居然倒了下去。
李自成突然從夢中驚醒，自言自語道：“奇怪，我怎會做如此奇怪之夢？實乃不敢想象。”
次日清晨，兩人跋山涉水去投軍，到了一軍營中，兩人成功通過錄用。
但不巧的是，軍中副將看出高迎祥，因多年前自己的侄子喝醉酒調戲過高迎祥的女兒，而後侄子被高迎祥找人痛揍，至今仍對高迎祥有意見。今天巧了，居然送上門來了。
副將於是安排他兩人做軍中最累最髒的活，早晨讓他倆到菜地裏除草，正午讓他倆在廚房中幫忙砍柴，燒鍋做飯打下手，下午讓他倆挑大糞，大糞經常蕩在身上，心裏甚是不爽。而且每天都是做這些事。
在菜地裏，高迎祥說道：“想我二人誠心來投軍，不料卻落得這番地步，天天在此挑大糞。隻因以前我跟他有過節，時至已久矣。”
李自成道：“唉，那副將這般對我二人，如此記仇，看來他也並非明將。我想，我們在此也無出頭之日。不如另作打算。”
高迎祥深深地歎著氣。
後來李自成三番五次去請求調換，均未果。沒多久，兩人一商量，不願在此幹這種活，趁機逃跑。晚上三更時分，兩人偷偷騎上兩匹馬，跳過柵欄，疾馳而行。
走到半山坡時，兩人看著一處水裏的月光倒影，直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