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麼?
有一次,我們車隊要去南開普敦接貨,不巧天降大雨,水深難行。
不過是延誤了半天,我就被泡在都是水蛇的牢裏度過了整整三天!
還有一次,我們運的貨被幾個愛爾蘭幫的人劫了,雖然後來追了回來但是卻誤了交貨的期限。
我被拴在馬廄裏活活抽了一百鞭子,去了我大半條命,躺了兩個多月才起來!”
聽著卡維爾的描述,羅漢不禁咽了口唾沫,這教授的手段之狠辣確實駭人聽聞。
可這還不算完,卡維爾眼睛閃爍著森然光芒,露著一口白牙繼續說道:“我還全是幸運的,有幾個沒完成超期很久的家夥才慘呢。
一個女的被埋在沙地裏,周圍圍滿了火紅的大螞蟻,活生生的被咬個精光,頭皮都沒剩下!
還有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被穿透了琵琶骨吊在十字架上曬成了人幹…”
卡維爾說著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仿佛隻是回想起這些就讓他如同看到了地獄!
羅漢感同身受,走近一步不解道:“他如此暴行逆施你們不敢反抗,為什麼不跑呢?”
“跑,怎麼跑,往哪兒跑?這倫敦到處都是教授的眼線,別說跑,就是有這個念頭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了!
再說了,我跑了我兒子怎麼辦?教授不會放過他的!”
“不至於吧,不就是賣點摻了迷幻藥的假酒麼?”羅漢疑惑道。
“你以為隻有這些麼?算了,我實話實說了吧!
東印度公司你知道麼?
印度和東南亞國家生產出來的鴉片大部分被運去中國,剩下的部分可都運回了歐洲……”
“運回了歐洲?!”
“當然了,歐洲大陸上流社會對享樂主義的東西可謂是供不應求,被提煉提純的鴉片膏可是搶手的很呢。
而加工的工廠就設在英國。
幕後的大老板就是教授。
我,胡尼爾斯,還有金並分別負責他的三條運輸線。
金並我不清楚,但是胡尼爾斯那條線據說非常重要!
前段時間他栽在了切爾西警局的手裏,讓教授損失很大。
惹的他大發雷霆了一通,我們也因此收了牽連。
任務增加了一倍,懲罰也嚴厲多了,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就萌生了詐死脫身的念頭…”
“詐死脫身,怎麼個詐死,怎麼個脫身,具體說說?”羅漢趁機湊過來問道。
“一周前我故意吞了教授一批貨,然後在賬目上露了些馬腳…
教授果然讓我獨自去他麵前解釋清楚,我故意拖著不去,殺手也不出所料的如期而至。
我每晚都呆在書房,等殺手來的時候就讓兒子偷偷躲在窗簾後麵,用吹箭迷倒了殺手,然後用他的槍給了他一槍,將他的腦袋打的血肉模糊!”
卡維爾講的繪聲繪色,羅漢在心裏默默點了點頭。
心說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
“然後呢?”
他平靜的吃了口菜繼續問道。
“然後?然後我就把他穿上了我的衣服趴在桌子上。本來幾天前我就準備好了一具屍體,不管從長相還是體型跟殺手都極為相似。
我想用他來冒充殺手。
先放出我被殺手殺手的假象,然後讓兒子發布高額的追殺令!
再讓霍福德從倫敦河裏把泡的麵目全非的屍體打撈上來,當眾領賞。
我兒子可以假意推脫,惹的霍福德不快,雙方大打出手,我兒子在爭鬥中不慎中槍身亡!至此馬車協會徹底陷入了混亂中,我再偷偷的帶兒子遠遁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