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死後第二天,陳明杳無音訊,一夜之間徹底消失。周然一夜白頭,以淚洗麵,全然換了一副模樣。
初溫和餘義良的婚期逼近,李黎的死訊周然沒有告訴任何人。
沒有葬禮,沒有送別,沒有眼淚。
他回到李黎曾經居住的地方整理她的東西時,發現屬於她的東西少的可憐,幾件衣服,洗漱用品,好像就沒有再剩下什麼了。
來時幹淨,去時也幹淨。
她居住的這個地方,看不到多少有人在過的痕跡。
讓周然本就悲傷的情緒徹底發泄出來,他蹲坐在李黎時常坐著的沙發旁邊。小黎在時,時常喜歡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麵看風景,有時一坐就是一天。
那時的她臉上看起來很疲憊。
明明總是一張笑容掛在臉上,可是就是感覺不到一絲開心。
夜漸漸降臨時,周然一身黑色西裝滿身疲憊的坐靠在沙發上麵。他的麵容憔悴了不少,雙眼布滿了紅血絲。
碩大的空間裏麵,找不出一個李黎的身影,周然越想越覺得委屈。他照顧李黎很長時間,他們之間相處融洽,更是沒有任何矛盾發生。
這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場被人捏造出來的夢境。
有人深陷其中不想醒來。
直到那個女孩徹底離開。
房間沒有開燈,周然頹廢一天,始終不願意接受李黎離開的事實。時常懷念小黎在世時與他鬥嘴,爭辯。
兒時對她造成的傷害,成為周然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傷痛。他在想,如果他能去愛這個女孩兒,或許在她離世之後,自己就不會那麼悲傷,心就不會那麼痛。
她不在的夜晚很難熬,晚晚對於周然而言都像渡劫。
處理完李黎的後事,已經是三天以後。
李黎逝世的消息周然還是沒有告訴任何人。
婚禮在即,初溫卻怎麼也聯係不上小黎。她也不知道,那個笑著答應要做她婚禮伴娘的小黎,不能親眼看著她出嫁,甚至連她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三天的不眠不休,早就擊垮了周然的身體,讓他不堪勞累暈倒在回去的路上。
周然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陸宇飛坐在病床前,與以往不同,今天的他沒有穿白大褂。
看到周然醒來之後,第一時間詢問了他的身體情況,“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周然一臉茫然的觀察周圍。
拚命回想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裏。
“你怎麼在這裏?”周然沙啞的問道。
說來也不巧,李黎好幾次出事,都會遇到陸宇飛。但是陸宇飛卻不是第一個知道李黎死訊的人。
陸宇飛從同事的口中得知李黎去世的消息,那幾天正好趕上他因為私事休假,所以不能第一時間趕到。李黎作為他的病人,兩人之間多少還是有些交情。
所以她去世以後,陸宇飛請同事幫忙留意周然的消息。
並在第一時間趕來。
“小黎在時,托我幫她個忙。”顯然對於病人的離世,他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並沒有太多悲慟的感覺。
聽到陸宇飛的話,周然蹙眉,抬頭看著陸宇飛,情緒激動的問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好好的一個人,離世時沒有任何交代,甚至沒有好好說上一句話,她顯得那樣安靜和沉默。留給在世的人得是多大的遺憾和悲傷。
陸宇飛沒有多說,從自己的包裏摸出兩封信封遞到周然的麵前,“逝者已逝,活在世上的人更應該好好生活,我想她一定不希望你因為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