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到媽媽那裏去!”
男人推搡著,他的影子投映在牆壁和地板間,扭曲得不成摸樣。
“這可不是我的孩子。”
“莫非還是我的孩子不成,身體都給你了,未來發生什麼……”
“呃,你也說身體是你的。”
“在裏麵的是你!”女人氣憤的說。
他無所適從,在她們爭吵之際,轉而走來一個穿著白西裝的小男孩,係著粉色的領結,像天使一樣。
孩子有著無邪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張口這聲音脆生生的。
“爸爸,我的媽媽……”
“鈴鈴鈴……鈴鈴鈴……”
秦昀醒來,才發現自己昨天歪在了沙發上。
夢太過絮亂無章,此時此刻,他已不是當初那個孤立無援的孩子,可就算他真的盡到了父親的責任,也無法給他一個媽媽。他坐在舒適的沙發上,身處流暢的黑白線條描繪出的單純世界,認定了自己就是這裏的那抹灰。
“五點四十七,秦書快回來了吧。”
新的世界,新的自己迎接新的開始。
秦書端著張臉沉凝不語,我盯著他的杯子隻覺幹渴。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對於我來說,所謂的古神係從啥時開始,怎樣繁衍,關心不是必需品。
但隻有一個杯子什麼的,太討厭了。
“往上數三代,大家都是農民出身,從秦朝開始的家族已經很厲害!”
這樣的舊家族,違背它的旨意太難——
“重視身體算什麼,一個人最重要的,是靈魂,是這裏。”秦書笑著指著自己的心。
過去,我無法破局是因為對它的核心無從了解,現在,我已經三振出局,秦家再也不可能找我麻煩,而且從目前的狀況,隻要遊戲沒結束我就可以活下去,那個古神係有多遠滾多遠,聽到讓我心煩。
秦書呢,他說秦氏的起源,是八卦,還是勸慰,考慮上我的反應,會不會有更深的含義,比如說震懾,或引誘?
也許是我多慮,我望著秦書的側臉,360°環視無死角,大概是血脈擁有者共有的特性。
——他是被秦氏收養的。
莫非秦書在期待,期待看到我屍骨無存的下場。不是沒有這樣的人,把選擇他們所希望卻又不敢走的路的那些人當作反麵教材,親眼看著他們落入塵土,好讓自己一次又一次拋開妄想,把跳動的心髒,牢牢地按回自己的胸腔。
“姐,你在想什麼?”秦書眨巴著眼睛問。
太難為情,怎麼可以這樣揣測秦書。
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沒有贏它的可能,與古神係接觸更深的秦書,在對這點的認知上比我深刻吧。
“秦書,你是怎樣當上內門弟子的?”
他可能瞞我,卻不會騙我,這已經是極大的善意。
又有春風來,刮得樹影攢動,秦書劃拉下飛舞的發絲。
“我……當然是他們說我有這方麵的才能……而且如果我沒有成功,現世的日子也可以衣食無憂。”
“才能?!”我手摸上樹皮,想著是不是直接拿壺喝茶水。
“怎麼了?”秦書皺眉,用一種很懷念的語調說,“大概十年前,他們到我家說的,現在我都不太記得爸媽的樣子,隻記得當時他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