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便低頭收拾一下桌麵，剛把生蠔殼收拾幹淨，忽然聽到一聲呼嘯風聲，頭也沒抬，伸手一接，便把朝他腦袋砸過來的保齡球穩穩接住。
“鍾先生，”司律把保齡球托在手掌心，把疊起來的生蠔殼扔進垃圾桶裏，抬頭微笑著看向站在球框旁邊的儒雅男人，“球道在那邊。”
鍾先生也在微笑，但眼神流露出幾分陰狠，原本還挺端正的五官也有些扭曲起來。
司律像扔籃球一樣把保齡球原路扔回，沉重的保齡球呼地從鍾先生耳邊擦過，直直砸向球道盡頭的球瓶，嘩啦一下把十個球瓶全都砸進球坑裏。
靜默片刻，鍾先生才哈哈笑道：“年輕人反應果然靈敏。我剛剛手滑，球扔錯方向了，不好意思。”
司律彬彬有禮地頷首，“不敢當。”
接下來的時間，鍾先生都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另一邊，甄可愛正陪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士在陽台上做剪紙。
女士握著剪刀專心剪著紅紙，忽然一陣風吹來，把旁邊剪好的蝴蝶吹起來，往甄可愛臉上蓋去。
甄可愛微微往後一仰，麵前劃過細微的的流光，難以看清的傀儡絲瞬間出現，在她麵前交織成網，把朝臉蓋來的紙蝴蝶擋住。
透過紙蝴蝶的鏤空，她看到女士逆著光的姣好臉蛋上露出一絲遺憾。
“好大的風啊，”女士輕聲細語，仿佛沒看到紙蝴蝶在半空中不正常的停滯，伸手把它拿了回來放好，又抬起手，“我回客廳剪吧，來扶我一下。”
甄可愛便過去把她扶起來。
女士有些弱柳扶風地挨著甄可愛站起來，握著剪刀的右手突然狠狠紮向甄可愛脖頸！
啪——
剪刀的寒光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甄可愛一隻手抓住女士的手腕，一隻手扶著她，眼簾半垂，看著比自己矮大半個頭的女士，平靜微笑：“坐久了會腿麻，您慢著點。”
說著，她便把剪刀從女士手裏強行拿走，“我先給您拿著，您進去坐好，我再還給您，免得您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半晌，女士輕輕嗬了一聲，“年輕真好啊，反應那麼快，力氣也那麼大。”
“您也年輕。”
“我也年輕。”
女士輕笑出聲，扶著甄可愛的手臂站好，攏了攏水貂絨披肩，輕飄飄地走進客廳裏，“算了，不剪了，剪久了眼睛疼。你去給我倒一杯葡萄汁。”
“好。”甄可愛應了一聲，從消毒櫃裏拿了個杯子，再到冰箱拿葡萄汁。
在她忙碌時，女士便坐在沙發裏，涼涼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每個考生麵對的客戶都各有各的不正常，總會若無其事地驟然發動襲擊，襲擊不成便繼續若無其事地做自己的事。
能留下來的考生基本都有兩把刷子，客戶的襲擊根本不算什麼，擋下之後也都繼續若無其事地繼續當護工。
平靜的假象薄得像窗戶紙，但無論是客戶還是護工，都還沒有捅破窗戶紙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