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宣布，聯合畢業考第八場考試，現在開始——”
化作流光的考生飛入人間鏡。
——
進入考場，意識歸攏時，考生們發現自己坐在一輛大巴車上。
車上的人滿滿當當，有考生，也有原住民，全都很年輕，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個別人懷裏還抱著大書包，一臉學生氣。
大巴車正在行駛，車窗外是一片蔥蔥鬱鬱的樹林。
考生們耐心等了一會兒，但考場通知遲遲沒有下達，考題也沒刷出。
怪了，人間鏡曠工了？
還是說這場考試是盲考？
考生們都沒有動作，老老實實坐在原位上，靜觀其變。
車上沒有人說話，十分安靜，很多原住民都昏昏欲睡，連帶著考生也有點犯困起來。
這困意有點不對勁。
溫絨擰開一個小小的瓷盒，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才感覺清醒過來。
司律和甄可愛都不在他這輛車上，他身邊的座位上是一個原住民男生，已經歪著腦袋靠著車窗睡著了。
溫絨原本還想開一下車窗透透氣，看著睡得直打呼的男生半晌，最後還是沒喊醒他。
啪——
車窗被什麼東西拍打了一下。
靠著車窗打瞌睡的男生驚醒了，下意識扭頭看向車窗外，什麼也沒看到，隻有樹林。
“啊哈，”男生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地嘟囔，“自己嚇自己……”
下一秒，車窗砰地炸開！
一大團濕漉漉的肉砸破了窗，男生整顆頭都被那坨肉包裹住，嗖地一下，整個人被拖出車窗。
“臥槽！！”鄰座的男生立刻撲上去想抓住他，被安全帶一勒，沒能撲上去，甚至連他的腳都沒能抓住，“老劉！老劉！！”
車子兩側的車窗全被砸了，那團像青蛙舌頭一樣的肉團接二連三地把好幾個人拖出車窗，有原住民也有考生，走道上滾著好幾個人，車裏尖叫聲幾乎掀翻車頂，一片混亂。
“別吵！”溫絨大喊，“回座位上係好安全帶！它們不抓係著安全帶的人！”
他的聲音被驚恐萬分的尖叫聲淹沒，考生們艱難地在安全帶的束縛下把滾到走道的乘客抓回座位上，在肉塊再度襲擊之前，把安全帶給人扣上。
過了好久，終於再也沒有人被抓，大巴車平穩往前行駛，車外依然是一成不變的森林，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隻有碎裂的車窗、減員的乘客，讓人清楚剛才那不明生物的襲擊並不是幻覺。
“怎、怎麼回事兒？”一個女生哆哆嗦嗦地問道，滿臉驚魂未定，連聲音也不敢太大，“剛才……剛才那是什麼？”
沒有人回答她。
溫絨皺著眉，看著走道上的車窗碎片，目光慢慢移到駕駛座上。
他的座位靠後，離駕駛座有點遠，看不到司機。
但剛才發生混亂、車內乘客被拖出車子時，大巴車的行駛依然十分平穩，沒有半點打晃。
司機平靜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