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盡快趕到雙日湖,華界已經有人潛入竊取金陽煞月!”
伍習言簡意賅,三言兩句將此時的形勢向莫弦道清。
莫弦搖頭探腦,一隻玉手扶著下巴尖尖,垂首作沉思狀。伍習望著她,靜待其給出一些建議,莫弦抬起頭,閃著一雙明亮的眼睛,說道:“嗯,不行……”
“有什麼問題?”伍習問道。
不料莫弦攥著拳頭,完全將話題岔到別處:“不打王彪一頓,我怎麼也不甘心!”
說完,莫弦轉身欲去尋那個觸怒了她的那個漢子,邵風抹著冷汗心道,真是可怕的報複心,人家不就是一時失口,犯了你老人家的忌諱麼,一個大男人都擺出那幅架勢認錯,居然還是不肯放過!
伍習額頭上生出幾縷黑線,一把拽住莫弦,咆哮道:“你有沒有聽清我剛才說了什麼?!”
莫弦微微一頓,含糊道:“嗯,你說的挺好的,你……說什麼了?”
伍習眼角猛跳,強行按捺跳腳怒罵的念頭,重新複述了之前的話,莫弦表示完全聽從伍習的意見,那隨意敷衍的態度,伍習知道,恐怕莫弦依然沒怎麼把話聽進去,隻能無奈歎惜。
李立的戰車離伍習很近,所以邵風有幸能夠清楚地看清這整場戲。邵風心裏直樂嗬,那個大漢有的玩了,不智啊,難道他不知道得罪一個女人,等於得罪一個男人加一把菜刀?
一般情況下,男人拿菜刀肯定不是為了切青菜……
何況,這個女人不一般。
對於邵風來說,這一切看的很有趣,對於其他人來說又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李立他們自莫弦靠近後,連大氣也不敢喘,顯然是吃過這“莫頭”的苦,那伍習則是滿臉無奈,攤上這麼一個同伴,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對心理的嚴峻考驗。
“全軍出擊!目標東南,向雙日湖前進!”
伍習輕聲喝道,顯然是用了某個法子,聲音清楚地傳到場上每一個正常鬼修的耳朵邊,那些原本各種狀貌的鬼修立即原地整頓,刹那間就似換了一個陣容,一股肅殺之氣散溢。
莫弦沒再去找那個叫王彪的大漢的麻煩,同伍習一起並身站在陣前,眼神不再輕浮,滿臉堅毅之色。
邵風此時倒成了場上最懶散的家夥,側躺在李立戰車上,用他自己的話說:“本風少戰場拚過命、流過血、受過傷,如今已經不是我奮鬥的年代,我得功成身退,該是讓這些家夥展示身手的時候了。楚界需要進步,需要發現自身的缺點,那我就更不能出場。都說一美遮百醜,我一上場,那肯定場上所有的目光都繞著我轉,有多少醜盡讓我這美遮掩過去了,楚界哪還能發現什麼缺點?有談什麼進步?本風少關乎楚界未來,對將來……”
這話真要是能說出來,大度點的會把它當一個笑話,樂嗬樂嗬算了,如果有人真計較起來,大家肯定會笑話他,跟一個傻子認真,那你就輸了。
眾人肯定都見過自戀的,但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自戀!
一聲巨喝打斷了邵風繼續幻想。
趙玦冷笑,手中一翻,取出一麵旗幟,揚風而漲,直至約三丈長短時方停,旗幟紅底白花,那一朵白花看上去秀氣無比,似極了書生書桌邊上吸盡了紙墨味道的盆栽的感覺,與這煞氣森然的戰場鐵血極不融洽,偏偏看上去一點也不別扭。
邵風看了一眼,仿佛己身置於書房,神覺清寧混沌。
掙紮從那種狀態脫離出來,邵風內視己身,竟然片刻間就消失了七分真勁,好可怕的法寶。
趙玦冷聲大喝:“想走?!沒那沒容易,法象生,陣法……”
“還來陣法?小崽子們,給我踏平他們!”莫弦對著天空大聲嬌叱,聲音之大甚至掩過趙玦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