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雲靜靜的站在一旁,明眸皓齒,然而眼角卻是有些紅腫,此刻有些尷尬的掰著玉指,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現在滿意了麼?"項修信頗為驚訝,沒有想到心高氣傲的相爺千金居然真的來了,也不願過於刁難,他隨口說道,"堂堂相爺千金,也任人梭使,腦袋長草了吧。""衛大哥是好人!懶得和你多說。"“死烏鴉,滾出來!人交給你了!"項修信搖了搖頭,扯著嗓子大喊,話音剛落,伴隨著三聲鴉啼,黑烏化做一道流光而至,"呱呱,好開心啊,你小子夠義氣啊,小妞,快去給大爺打盆洗腳水來。"項修信滿腦門黑線,但卻根本不阻止,自顧自的走進了屋子內。門窗緊閉,偶爾傳來黑烏聒燥的叫囔聲以及李若雲喋喋不休的謾罵。項修信沒有閑情去湊熱鬧,此刻羅天已經蘇醒,心中的困惑終於可以問個明白了,心中不停的呼喊著,"前輩,前輩!"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了慵懶的聲音,似乎剛睡醒一般,"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小子,三更半夜的擾人清夢,什麼事?"項修信翻了翻白眼,"生時不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趕緊說說為什麼達到了武者之境真武之魂卻還沒覺醒?""老人家我肉身早已朽滅,隻剩一縷殘魂而已,正是久睡時。真武之魂嘛,大多數人都是成為武者時覺醒,但也有到了武靈之境才覺醒的,管那麼多幹啥,老老實實腳踏實地的修煉,該有的都有。"羅天打了個哈欠,隨意的打發著,話畢又歸於沉寂。"靠,太不負責了!"項修信不滿的嘀咕著,然而也許是太累了,居然很快也閉上了眼睛,未幾,鼾聲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項修信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耳畔居然傳來了如雷鳴般的轟隆之聲,伴隨著一絲絲的寒意襲遍全聲。渾身打算了個機靈,條件反射般的翻身而起,然而看到眼前的景象之際卻是嚇了一大跳。明明是在屋子內睡著的,此刻卻身處瀑布畔,數十丈高的瀑布飛流直下,激起水花無數,一團團寒意泛著漣漪擴散向四周,然而在瀑布之下,一名男子靜靜的佇立著,任由流水衝刷而下,流水無情,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身上,然而男子卻是負手而立,偉岸的身軀連一絲的顫抖都沒有。“這就是高手麼?副莊主果然名不虛傳。”項修信有些驚訝的低語著。就在這個時候,白雲邊也看了過來,帶著一絲笑意說道,“醒了,見你睡的香,不忍把你叫醒就直接抄了過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項修信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自己好歹也達到了武者之境,居然就這樣被人擄走了卻絲毫沒有察覺半分,驚駭之餘才想起今日是拜師的第一天,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卻也是畢恭畢敬的走上前去,“弟子拜見師傅。”“這些繁文縟節就算了,你為五行之體,本應是難以修煉,而今卻是達到了武者的境界,這也是我和莊主想要親自教導你的原因。"白雲邊隨意的一步邁出,眨眼間便是橫移了數尺來到了項修信麵前,“我為水屬性體質,也隻通曉水係修煉之法。”項修信有些目瞪口呆,並不是因為其速度,而是在瀑布的衝刷之下副莊主的衣裳居然沒有沾濕半分!驚訝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回過神來,這才想到自己為五行之體,若是沒有奪天造化功恐怕難擺脫廢柴的命運,如今他們又該怎麼下手?似乎看出了項修信所想,白雲邊古井無波的說道,“五行之體異於常人隻是在其體內存有五股不同的真元,相互抵消,我和大哥想了許久,決定先試著看能不能幫助你調動單一的真元。”調動單一的真元?項修信聽著眉頭微皺,隻有他自己清楚體內真元雖然盤踞於丹田,然而卻是呈遊離狀的,根本難以融合在一起。最為麻煩的是藕斷絲連,牽一發而動全身,恐怕隻想單一的使用一種真元難上加難。“總得試試吧,我給你護法。先從水開始!”白雲邊說著,單手一招,一道道柔和的真元溢出,包裹著項修信緩緩的飄起,而後不受控製的撲通一聲落入了池潭之中。冰冷的池水,外加不斷傾瀉而下的瀑布,一時之間項修信竟有些瑟瑟發抖。“放鬆全身,試著感應周圍!”耳畔傳來了白雲邊的聲音,項修信聽著趕緊屏息凝神,深吸一口氣,而後繃勁的全身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他微閉著雙目,靜靜的感悟著身邊的一切,一絲絲的涼意襲遍全身。“不要去抵抗,全身心的投入,將心神沉入丹田。”項修信剛想運轉奪天造化功白雲邊的聲音便再次響起,無奈隻能任由寒氣入體,冷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慢慢的摒棄掉雜念,將六識閉合,心境逐漸歸於平靜,心神也慢慢的沉入丹田。一絲絲的寒氣順著身體蔓延而上,水元入體,沿著脈絡襲遍全身。項修信身軀猛地一顫,此刻他竟然清晰的看見體內盤踞於丹田之處的水元湧動而出,不斷的同化著入侵的真元。此消彼長,如此一來本來形成的一個相互製約的平衡體一下子便被打破了,金、木、火、土其餘四種真元竟然也開始躁動,竟然成包夾之勢不斷的侵蝕著水元。體內的氣血在沸騰,項修信想要運功,然而想起白雲邊的話又再次停了下來。血脈噴張,整個人緊咬著壓根,渾身青筋暴起,但卻始終沒有吭一聲。很快,水元被蠶食,體內的真元又再次達到了平衡,如此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忍住,繼續。”白雲邊神色凝重,話音剛落雙手變幻間整個竟變得有些虛無縹緲起來,一聲低喝,體內水元竟然化作了一條水龍玲瓏剔透,仿佛通靈了一般,此刻張牙舞爪著撲向了項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