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十年一覺,我還記得那個平凡清早,看天降神諭上,寫“鎮”字多寂寥,多少荒唐世人不知道……心火點,魂燈照,他她餘生從此不相交——河圖
她內心跟明鏡一樣,她和他大概並不合適。在這繁華的都市中,他是那麼地熾熱溫暖,她卻挑不開麵紗下的孤獨冰冷無助;他原本就屬於這繁華的都市,她或許從來就不屬於這裏;她的寡淺的學識令她自卑,而從小優渥的他談吐不俗,他倆日後會有話題嗎,僅靠一人維係的話題能恒久嗎,她不敢試,她畏懼失敗,美麗的皮囊並不能使她自信,但她又不想遠離他,因為她渴望溫暖、渴望關愛、渴望重視。
但這天終究會來臨,那天清晨,商鑫興奮期待地跟她說:“我的父母明天想見你。”這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因為她內心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而且已經無法避開了,想避也避不開了,她隻是連聲附和,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因為她不敢相信他們有未來,除非她有更好的才學,更好的門第,更多的自信……
那晚,嬋娟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那天清晨,她終於想好了,她該離開這裏了,或許她早該離開這裏了。那樣熾熱的男人,不應該屬於這樣的她,而值得更好的,她不應該耽誤他,她應該及早抽身的,不然內心不會都痛到都結了冰。她沒有和任何人告別,也沒有能告別的人,隻是收拾好自己的貼身行囊,遞交了一封辭職信,便與這座繁華的都市徹底地告別了,與那個他徹底地斷了聯係。
火車上麵,她任淚水肆意洶湧,似乎這樣就能洗去和他相關的所有痕跡與記憶。火車一路向東,她終於離開了他 ,她終於擺脫了他,她又回到了那個一無所有的起點,但她並沒有得到解脫,也沒有得到原以為的救贖。她如行屍走肉般昏昏噩噩地下了車,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家裏。
而這時,家裏也因為她的幫助從小土牆房子到蓋了個兩層樓的小別墅般的小洋房。而她的兩位哥哥如今也已結了婚,她的父母也沒再管她,因為沒必要了,或許他父母有更重要的事情了吧,家裏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她,可笑的是,似乎她也從不屬於這裏,她又能去哪呢?她不知道,她似乎無處可去。
她心灰,她意冷,她迷茫,她彷徨,她無助,她孤獨……她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這時,媒婆又到她家來給她相親,她父母沒再反對,反而讚成,似乎想讓她遠離這個家。她如提線木偶般一連相了好幾個人,都不中意,或者說,都不合適,因為和他們在一起,她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未來,她不甘心,她要反抗,她不知道她自己能否做到,但總要試試吧,畢竟商海那種大都市給了她與鄉裏的女子不同的開闊眼界。
終於,又一次的相親中,她遇到了一個名叫劉正確的男人給了她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