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可能隻是源自於一種錯覺。
司機突然急刹車,我從瞌睡中驚醒,頭痛欲裂,準備開口抱怨。
我坐在第一排,說的話司機一定能聽見。隻是在我轉頭向左看了看,發現似乎隻有我一個人覺得是司機在急刹車,其他人都沒有出現任何因急刹車而導致的異常。心中雖然起疑,想想還是算了吧,免得讓人覺得我這個人是神經病。
窗外陽光太好,看一眼便會眼睛刺痛。於是我拉上窗簾。
七月二十三日日,正是夏季最炎熱的時刻。天氣預報說今日可能有四十攝氏度的高溫。
車內冷氣開的十足,醒後,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心想怎麼出門前沒多帶件外套。就算帶了現在也穿不上。行李都在車身專門放置行李的位置,我身邊隻有一個隨身的雙肩包和零食而已。總不能開口叫司機停車吧。
長途車,一開便是六七個小時,想想也覺得疲倦,就怕他打個瞌睡,然後我們這一車人都去見上帝了。在上帝麵前一次排開,按身高順序,集體說,上帝你好。
看來我剛才是在打瞌睡。手機上時間顯示是十三點十三分,還記得上一次看表大概是十二點四十分左右,一個瞌睡竟然長達半個小時,真是少見。
如果不從站內坐車,會便宜幾十塊,所以車上除了司機還有個售票員。是個光頭的中間發福的男人,挺著啤酒肚,說話油嘴滑舌,還有點口氣。我就沒有從車站坐車,而是從高速入口處坐的車。
大姐告訴我,一旦上了高速,就隻剩下六個小時的車程。我是趁暑假準備去大姐的新房子裏住幾天,大學生的暑假一般是很無聊的,隻剩下考駕照、打工和旅行。
應該還有兩個小時就能下高速,然後再過半個小時就能抵達車站,想想便覺得興奮。
事實是,我現在是在回憶整件事,如果是當時的我,是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並傻愣愣的度過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但當我在時候再想起,雖然相隔太久,很多細節都無法考證,也依舊能感覺那日車內的寒冷。我寫到這裏時,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於是找到遙控器,關掉房間內冷氣。
現在我必須聲明一件事,那就是我不能保證當時我會想得那麼徹底。因為在我的記憶中存在大段的空白,隻剩下某些關鍵處卻還記憶猶新,而這些就足以讓人明白整個故事。當我在後麵的回憶中寫出許多不符合當時的我應該有的談吐或思想的時候,也請勿見怪。就算當時沒有,過後也會有如此想法。
當一個人突然遭遇離奇的事,是大腦一片空白。如若能在事後時候回憶起,總是無法想象當時自己的反應怎麼會如此遲鈍。
其實整件事首次出現端倪,就是我在十三點十三分時從可能是瞌睡之中驚醒的時候。我是那天入夜後才發現這一點。
我是有手表的,大姐送給我的禮物,一款依波牌女士電子手表,價值六百多,但是我不喜歡戴表,六百塊於當時的我來說算是十分奢侈,所以一般會帶在身上,收在包裏。
收到表的時候,自然是喜不自禁,但很快我就發現,它的時間走得很準,幾乎是分秒不差,但是日子走得一點也不準。一般能慢上六七天。開始我還會調準,後來就懶得管了,反正隻要時間不走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