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的注視讓簡茶忘了剛剛關於「秘」和係統的話題，也忘了問伊凡，你剛剛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伊凡站起來，“我要走了。”
“這麼突然嗎？”
簡茶心裏的恐慌和難受一下子放大了無數倍，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話，就是怕伊凡會離開。
隻能趁他還在的時候和他多說一些。
“嗯。”伊凡不打算解釋什麼，“再見。”
被他收起來的翅膀重新出現，一雙極寬闊的紅翼在室內並不是很能伸展開。
伊凡走進窗邊，簡茶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僵硬，卻還是撐著力氣跟在伊凡身後，“真的會再見嗎？”
“會。”
“你怎麼能保證？”
“我會來找你。”
“要是在你找我之前，我就死了呢？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每天都有人死。”
簡茶的音量抬了一個度。
伊凡又不說話了。
簡茶以為自己說的話動搖了伊凡要走的決定。
他放緩語速，試圖冷靜：“所以，你應該留在我身邊，這樣才能時時刻刻看著我。”
伊凡看了看窗外，背後的翅膀翕動。
簡茶也跟著伊凡的視線看去，天邊有一抹淡粉色的晚霞，其他什麼也沒有。
隻是掛在窗上的那群「秘」像是感應到什麼很可怕的事物一般，瑟瑟發抖，發出刺耳地尖叫。
伊凡伸手，在簡茶阻止他之前，打開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你瘋了！「秘」會進來傷害你！”
窗外的「秘」卻撲楞著它們飛蛾一樣的翅膀，逃命般飛走了。
從它們翅膀上掉下來的絨毛靜靜地在空中下落，傍晚的夕陽折射下，閃著五彩斑斕的光。
“伊凡！”
簡茶喊他。
伊凡回頭望了他一眼，額間的深紅色印記閃了一瞬。
下一秒，伊凡縱身一躍，跳出了窗戶，在重力作用下，徑直下落。
瘋了！這裏是36樓！
簡茶奔到敞開的窗戶口，趴著向下望去，一團燃燒著的紅雲在落到半空時陡然停住，不斷上升，以極快的速度飛入雲霄。
那團火雲經過簡茶窗戶的時候，簡茶瞪大了眼睛去看，卻因為他的速度太快，看不清伊凡的臉。
“伊凡！”
沒有回應。
“再見！”簡茶雙手呈喇叭狀，用他最大的聲音喊。
伊凡已經不見了。
他的聲音在樓宇間回響了一番後，城市恢複了平靜，也許是簡茶的錯覺，他覺得天邊的落霞比剛剛更加火紅。
這一次回應他的是嘰嘰喳喳的嘈雜刺耳的尖叫聲。
簡茶抬頭看去，那群「秘」又回來了。
「秘」在空中旋轉飛躍，察覺到這裏大敞的窗戶，如同風暴一般向他撲來，簡茶看清了最前麵那幾隻，正張著大嘴，露出它們發黃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