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之君知道王東一家子靠不住,把這錢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買衣服,買零嘴,倒是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
但是阮秀雲不樂意啊,她和王東那點工資,還得供一個上學的學生,日子過的是捉襟見肘。
同樣都是吃飯,老頭子就能吃大魚大肉的,她和王東天天吃鹹菜,又不是自家老公公,也不是自己親舅舅,憑什麼啊。
於是,她天天在窗台底下罵街,罵的很難聽。
王東也不管,畢竟他對齊之君這個舅舅,也是失望透頂。
最嚴重的一次衝突,是牛牛的贍養費又到賬了,齊之君喜滋滋的割了二斤豬頭肉,又打了半斤燒酒。
他這個曾經最是附庸風雅的大才子,到了晚年,也開始享受起了口腹之欲。
老頭喝的正美呢,阮秀雲的女兒小草餓了,她屬狗的,鼻子尖,一下子就聞到了家裏的肉香味。
“媽,我餓了,我也想吃肉。”
王東和阮秀雲工資不高,給她得生活費和零用錢也不高,學校裏得肉菜又貴的要死,小姑娘也沒什麼吃肉的機會。
她才上高中,是個孩子,正是嘴饞的年紀,一個勁的和阮秀雲鬧。
當媽的,自然是心疼孩子的。
阮秀雲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已經八點多了,商店已經關門了,就是有錢,也沒地方去買豬頭肉啊。
她看著女兒,心一橫,去敲了齊之君的門:“大舅,俺想找你討口肉吃。”
討肉?
好大的臉,平時天天指桑罵槐+明著罵的時候好不囂張,現在倒是知道找自己討肉了。
“不給。”齊之君拒絕的幹脆了當,“我自己還不夠吃呢!”
他一口肉,一口酒,燒酒入喉辛辣,他忍不住“嘶”的一聲,隻覺得通體舒坦。
人生當如此,酒肉當歌,暢意,實在是暢意。
聞言,阮秀雲磨了磨牙,心中把齊之君八輩子祖宗全拉出來罵,卻為了孩子依舊耐住了性子。
“大舅,不是我和東子嘴饞,而是小草想吃,你看孩子的麵子上……”
“什麼孩子?”齊之君喝了酒,聲音也更加洪亮幾分,“你那孩子姓齊,還是姓王?你那孩子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呢,我憑什麼看孩子?”
“你?!”這下,阮秀雲不樂意了。
沒有一個人可以在一個母親麵前,辱罵她的孩子是野種。
阮秀雲像個護崽的老虎,一腳就踹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你這個死老頭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說完,她不由分說,直接上手,就去薅齊之君的頭發。
齊之君也不甘示弱,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他雖然已經年邁,但是到底是個男人,力氣可不是阮秀雲一個女人能比得了的。
“你在我這抽什麼瘋,趕緊滾出去!”
齊之君在地上啐了一口,什麼東西,瘋婆子。
見自己媽吃了虧,聽到動靜跑出來的小草不幹了:“媽媽!”